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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众良驹鱼贯山包脚下,还没动的人纷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忽闻一声“救命”,众人皆惊,正是从第三的骐骥背上传来。
只见白十七上半身后倾,双脚夹着马侧,东颠一下,西颠一下,终是掉了下来。
“抓住马鬣!”白十一焦急的大吼。
“铮!”白十二猛地拔剑,“丫的!敢摔我兄弟,我宰了这匹骐骥!”
“别冲动!”白七眼尖。发现十七弟还吊在马的身侧。
正在马背上的其余几人也是自顾不暇,好似跳着颠簸的物,只有卫九在骕騻的背上大声提醒:“抓紧它,别掉下去!”
“啊——我怎么驯服它!”白十七的声音远远传来。一帮兄弟便在山坡上跑,或在马上追赶,风中传递的声音多少有些变形,好似天然的带着哭腔。
“攥紧它,不要被它甩下去!就像追女孩一样!”
“别哭!”白十四开玩笑的话。
“有兄弟们在!”白十三接道。
“拍它马屁!”白三大叫,惊世骇俗。
“啪!”还真传来一声拍响。紧接着骐骥发出一声“吁律——”的嘶鸣,马背上颠得更厉害了。
前面有个坡,骐骥马往前的速度蓦然减缓,白十七只觉一股向前抛飞的力量,顿时哇哇叫的死抱住马儿的脖子。
卫九已经初步驯服了骕騻,逐渐靠近骐骥,向十七伸出援手。
直到这时众兄弟才轻舒一口气,便又各自喧闹起来。
“哈哈!既然没有人抢第二的騄駬,那我就上了!”白十一的笑声。
“我看到一匹很高大的马,很适合我的体形。”白四高兴的声音。
“那是俺的啦!”白三粗犷的声音。
“第八的那匹黄骠马也很漂亮,做我老婆了!”白八猥琐的声音。
“第一那匹给将军!”白六的汕头口音。
“乌骓!”白七喝道。
“……”
卫九跃上骐骥,拉住白十七的后领,道:“我救你下去。”
“不!”白十七死死的抱着骐骥的脖子,“十哥,我可以的!”
“……”卫九想了想,又跃回骕騻。
此时廉将军一袭黑衫,站在一个更远一点的山坡口上,脚下亦是群马必经的路口。他望着弟兄们纷纷跃上野马,或东倒西歪,或安稳如山,于是满意地点点头,对身后的白二道:“卫一,第一那匹马不错,你去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白二难得有点脸红。却见第一的駃騠背盈八尺有余,颊细而长,眼大而有神气,耳小,皮灰,头有一撮白色的绒毛,黑鬣如风,身如流光而健细,蹄如绝尘而点地,嘶鸣狂桀,迅猛如烈。
端得一匹好马,也着实难驯。
看叹着,駃騠如风而至。
廉将军抬脚往白二屁股一脚踹去,白二刚好“扑”在马背上。
“它跟你有缘!”背后传来他的解释。
“可是将军你呢?”白二在马上挣扎着往后喊。
“我在等一匹黑马!”他扬手。
“嘿!将军!”又一匹马从他面前而过。
“在马停下来之前可别颠下去!”他对所有人呼道。
“知道了将军(老大)!”众兄弟齐应答。
“哈哈!”他开怀一笑。
轰隆隆的马蹄声遮掩了一切的声音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