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张了张嘴,说出一个地名。
“我知道的,兄弟。”
营帐外,繁星点点,黑影窜动。
“咣!”
帐内有人打碎了酒坛子。
“自从你得到公主的消息,你已经变得不理智了。”卫九大声呵斥,“你现在调兵而去,你将身后的边关置于何地?你将千万的黎民百姓置于何地?”
“不会的……”他语气依然平淡,却是一种压抑癫狂的颤动,他轻声吼道,“我自己一个人去,我走了,还有你们;若不走,我什么都没了。你,你们留下!我……我去看看……”
“你不能去,去了便是临阵脱逃,脱逃便是叛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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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女人而已!”
“咣!”
“砰——啪!”
里面已经乱作一团。
最后一切平息,传来他烂醉的呼声,黑影不再监听,回去复命。
深夜,他率五十余精锐赶往京城长安。
起早贪黑,两天三夜之后,城门已遥遥在望。
天色泛白,晨风微湿,一幅萧条的景象突兀在眼前。
残破的城门,浓浓的硝烟,翻倒的战车,染血的肢体,还有挂在墙头的士兵的尸体。
发生了什么?人呢!他喊道。
进了城,街上的情形更是触目惊心。
大火未烧尽的房子,孩啼与哭声,破布烂胄,行尸走肉,哀鸿遍野,满目疮痍。
不许哭,都不许哭!他大声命令道。
可非情到深处不能自已,哪个男儿会轻易落泪?城破人亡,无所谓责任,无所谓怜悯,悲从中来。
他不去看抑制不住哭泣的属下脸上想哭不能哭的痛苦表情,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。很显然领国和亲使团来的时候,京城发生了重大变故;一个纷争动乱的帝国重器,最容易的是从内部开始瓦解;如果再碰上个里应外合,区区一座京城也不过是变成这幅模样。
谁还在了解真理,谁又能够知道真相?一个篡位皇帝的政权,本来就是历史上最悬疑的一页。
他调转马头,去追那支“和亲”队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