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青儿背对着他们,把一切都听入耳中,又把一切都置若罔闻。
她还是不明白,恍然如一梦,青衫怎么就成了叛徒。
她犹然记得爷爷曾教她识字,教她写爷孙俩的名字。
青山,字衫,因为希望与子同袍,所以起了这个同音字。
但世人的容忍心终究是有限的,见圣女久久不动作,流言继续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。
人群中有人把以前的旧账搬出来,说那人怎么怎么的离经叛道,出逃隐土,又是怎么怎么的目无尊长,祸害上代玉女,还祸乱常纲,无视礼法,跟亲妹妹搞到一块……越说越夸张,越说越离谱。
流言逼人,以势压人。
“够了!”青儿突然扭过头来,如瀑布的素发翻飞,眼带红光,脸若冰霜。
围观之人随即安静下来,众人惶惶,不敢言语。
青儿又转回去,继续默立,似哀悼,似抉择。
就在众人按捺不住,人群再次出现些许躁动之际,青儿有了动作。
她一脚踹翻了木质的墓碑。
呼——就该这样,有人小心拍着胸口,有人直呼过瘾。
圣脉出了叛徒,然而圣女不愿继承叛徒的意志,便还是我们认可的圣女。……毕竟圣女看病是免费的嘛。
众人都不愿失去一个可以治病救人的圣女,却愿意失去一个本可以尊师重道的圣脉传人。
可圣女又拿起了一块较大的木碑碎片,就着土包开始刨土。
这可吓坏了围观的人。在干嘛?有人说挖的好,有人说太过了,一时间议论纷纷。
青儿太过用力把木块都折断了,换了几次,干脆舍弃工具,跪在坑里用双手刨。直到她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叠带血混泥的衣物,人群终于忍不住齐声破口大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