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夏现在是我的妹夫，但是他从来没有以裁缝的身份联系过我，也没有命令过我。因为我一直以为裁缝已经死了，所以一直等待着上峰的安排。”

李云辉说了谎，但是谎言中又有真实的内容。所谓真真假假，让毛竹无法揣测。

毛竹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李云辉是否说谎，因为李云辉没有说谎的理由。

“李云苓是你的亲妹妹？”毛竹突然问道。

“她不是汉奸？”李云辉冷声说道。

“如果是局座的命令，你会选择和我为敌吗？”毛竹跟着冷声问道。

“这里是上海，内讧对我们都不利，你做你的事情，我做我的事情，我两个手下都已经暴露，但是他们并没有撤退，我们选择和敌人正面对抗，而且我有人正在重庆，如果实在不行，我回一趟重庆也是可以的。”

李云辉的话里充满着对毛竹的反感，家人是必须要保护的，李云苓的身份对他来说，也是一种保护。

“好，你干你的，我干我的，我被捕了，不会供出你，你被捕了，也不要供出我，再见。”

毛竹还是懂的利弊的，只是他说的话看似绝情实则是废话，一旦被捕就身不由己。

毛竹心里有着自己的小心思，李云辉有巡捕房的身份，这无疑是一层保护色。他甚至可以利用于夏这个妹夫来套取一些情报。

现在的关键，戴雨农交给他的两件任务都和李云辉牵涉过多。一个就是除掉于夏，一个就是除掉李云苓。

重庆的军统突然接到了毛竹的电报，毛竹告诉了戴雨农，于夏就是冒充裁缝的人，他已经和匕首碰过面，而且裁缝死亡的时间他也从旧报纸上找到了证据：裁缝刚到上海就遭到了叛徒的出卖。

最奇怪的是那个叛徒在被于夏审讯的时候弄死了。

戴雨农看到这些电报脑子也是懵逼了，这么说，于夏联系他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，还是有投诚的想法呢？

“暂留一条狗命。”戴雨农想着于夏这个假裁缝还会联系他，等再联系的时候再说。

“要尽快弄清楚上海的状况，相机行动。”戴雨农又追加了一封电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