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之后,果然不出顾玲所料,沈博涛勃然大怒,一进门便将桌上的茶具砸成了碎片,瞪着沈玲道:“你这是何居心!我是你父亲,你当众打我的脸,沈玲,你真当我有了你们白家人,就不能动你吗?”
他恶狠狠地盯着唐昊,那表情,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似的。顾玲撇了撇嘴:“爸,你生我的气做什么?我只是随口一问。要说丢人,那也得是沈文倩吧?她进了娱乐圈,丢了沈家的脸,我得好好想想,该怎么向老爷子解释。再说了,我只是实话实说,父亲,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说过股份协议的事!”
沈博涛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,顾玲却没有被他愤怒的目光给吓到,只是淡淡的说道:“爸,如果我不说,你会不会跟我说?”
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盯着沈博涛,她和白思雯有几分相似,特别是那双眸子。半夜的时候,沈博涛也梦见了这个女子,她告诉他,她很痛,很痛。沈博涛被吓得不轻,他甚至偷偷的请来了一位修为极高的道士,给自己加持了一张符箓,这样他就不会再做梦了。沈博涛看着沈玲,这个白思雯的孩子,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,沈博涛心中一动,连忙移开目光,低声道:“玲啊,你年纪轻轻,对商业一窍不通,我帮你打理生意,我帮你打理好了。等你真正成长起来,我就把它送给你。”
顾玲心中嗤笑,还成长个屁啊,这分明就是沈博涛不愿意把这东西送给自己!顾玲道:“你说,我要到哪一年,我才能长起来呢?”
沈博涛脸色一僵,顾玲却是微笑道:“行了,父亲都这样说了,那我就不信他不答应。等我到了二十岁,我会告诉他的。”
说罢,她转身上楼,沈博涛却是一脸的尴尬。
秦真真一把抓住沈博涛的胳膊,沈博涛脸色一沉,“你这是做什么事啊,都告诉你了,让你管好她,别打她的主意,你偏不听话!”
“博涛,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!就算我真心待她,她也只会认为我别有用心!”秦蓁蓁哭丧着脸。
沈博涛皱眉道:“这几天你就随她去吧,我要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沈博涛走进了自己的房间,秦真真有些烦躁,沈博涛答应了白思雯,要把自己的股权分一杯羹。沈玲又怎会再回来!花了这么大的力气,好不容易抢到了一张股权书,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拿到手呢,沈玲就要退回来!万万不可!
秦蓁蓁进了屋,拨通了沈文倩的号码。沈文倩表演完了,拿起手机一看,便接通了电话,“妈……”
“文倩,几点钟就能回家了?”
“妈,我也是初来乍到,能不能回去还要等公司那边的通知,您又不是不清楚,春节期间最忙碌,还有很多节目,我就……”
“文倩,你外公现在很愤怒,他说,如果你不回家,他就再也不会来找你了,而且他还警告你,不要再姓沈!”
沈文倩怒道:“这个老王八蛋,从来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。无论我怎么努力,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!妈妈,你放心吧,等我红了,我就从沈家搬出去住!”
“文倩,这种时候,可不是你冲动的时候。夜里,沈玲提起白思雯的股份转让协议,要你父亲把股份还回去,你看这可如何是好!而且,她还搬出了白家,让你爸不得不接受。”
“啥?想都别想!”沈文倩愤怒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,精致的脸蛋因为愤怒而狰狞,眼神中充满了仇恨!
“妈妈,这个肯定不行。白思雯已经去世多年,就算她是白思雯的亲生父亲,也不可能拿到那份股份。她以为她是谁?妈,我们有她的秘密,我们可以用这个秘密来要挟她,让她闭上嘴巴,要么交出自己的股份,要么就把股份转让给父亲,否则,她就会被毁掉。如果她不愿意,我就把白思雯送到她那个该死的母亲身边,毕竟她已经出过一场意外了。”
第二天早上,顾玲清晰的察觉到秦真真的不同,她笑得更开心了。顾玲冷冷的盯了她一眼,这个女人倒也会变通,昨天才被她扇了一巴掌,现在又笑眯眯的跟没事人一样。
他倒要看看,她到底在搞什么鬼!顾玲去楼下吃饭去了。秦真真就坐在她身边,喋喋不休,顾玲撇了撇嘴,这时候说什么关心,已经来不及了!
之后的几天,秦蓁蓁着实照顾了她一番,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。顾玲看着她那副假正经的样子,只觉得一阵反胃,说道:“秦姨,你不用装了,别说你难受,就是我看到了,也会想要呕吐!”
秦真真一副很伤心的样子,道:“玲,这话可不是你说的。你父亲也跟我说了,我答应你,不会亏待你和文倩的。大家都是一家人,一家人和和气气的,总不能整天打打闹闹的。”
顾玲冷眼看着她,“秦姨,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了,什么人对我好,什么人对我虚情假意,我一清二楚!”
秦真真瞪了她一眼,道:“玲,你真是冤枉我了,我知道我错了,我一定会改正的,你就别再跟我计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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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玲也不想再和她废话,立刻站了起来,说道:“我还有事,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说完,她拎着自己的包包离开。
秦真真攥紧了双拳,沈玲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。如果她不上她的当,也不要怪她跟沈博涛说澳洲发生的一切。
因为是元旦,所以顾玲带着一把白色的菊花,来到了墓地。白思雯的墓地就在这一大片墓地之中,上面还有一张她的相片,还是那样的年轻,那样的美丽。沈玲与她有几分相似,顾玲将那朵白色的菊花摆在坟前,静静的望着,然后轻声说道:“你不用担心,我一定会为你报仇!”
顾玲在原地停留了一会,然后转身离去。
白思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,仿佛还活着一般。
从墓园出来,顾玲既不愿意马上回到沈家,也不愿意再回到白家,就端着一瓶热腾腾的奶茶,在市区街道上闲逛。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,飘飘忽忽的从天空中飘了过来,打在顾玲的头上,肩上,都没有遮挡,就这么缓缓而行。
顾玲在外面待了一天,一直到傍晚,她才回到沈家。一进沈家,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,沈博涛一张严肃的脸庞,秦蓁蓁就在一旁,看到沈玲,她便道:“玲,你终于回来了,吃饭了吗?我这就去叫佣人准备饭菜过来。”
顾玲的脸上带着几分惨白,她在外边待了一整天,她的嘴唇已经被冻僵了,变成了乌紫色!她蹲在门口,低头穿鞋,完全无视了秦真真的对话。沈博涛见她一句话都没说,顿时怒道: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?”
顾玲皱着眉头,抬头望着他,“父亲,你说的是什么意思?我这不是在换鞋子吗?”
说完,她推门而入。
沈博涛狠狠的盯了她一眼,“沈玲,你这是长大了,连个招呼都不给我们,这一走就是一天,人呢?”
“我怎么会在这里?爸,这种问题你也好意思说!”顾玲冷眼望着他,丝毫不惧他的愤怒。
秦蓁蓁在一旁假惺惺地劝说:“博涛,有事好商量,别闹了,别闹了。”
她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,沈博涛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!昨晚他还在生她的气,现在得知她在澳洲的所作所为,更是气得要死!沈博涛在家里等了那么长时间,见她迟迟不归,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。沈博涛二话不说,起身就是一记耳光,打得顾玲连连后退,沈博涛这一耳光打在了空气里。
“你还真会闪!”沈博涛有些恼怒的说道。
顾玲撇了撇嘴,“我怎么就不能躲开呢?“爸,你怎么不问我呢?今天是元旦,我要到坟地里看看母亲,这么多年了,你还没有来。哪怕她不在了,那也是你的妻子!”
秦蓁蓁万万没有料到,自己今日会来到白思雯的坟前!
“玲,你想多了,我们已经将你母亲的墓园,交给了墓园的工作人员,帮你打理,你父亲平日里也很忙碌,再加上你母亲发生了一场意外,所以,博涛才没有去,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悲伤浮上心头!你应该明白你父亲的意思。”秦蓁蓁连忙道。
“好了,秦真真,别装了!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!”
沈博涛大叫一声,“你才对!你要怎么折腾这个家庭你就甘心了?你秦姨刚刚帮你说话,你就这样,沈玲,你也太不要脸了吧。我把你送到澳洲读书,你知道你在那里做了什么吗?”
“你告诉我,我到底干了什么?”
“乖,乖!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沈博涛抬起一根手指,指向她的脸颊,“你一个十八岁的孩子,在澳洲呆了三年,就开始吸读,连学校都不去上学了!你还说没有?如果你不好好学习,那我就把你送到澳洲,而不是让你染上读品!
顾玲听到他提起她在澳洲的读品,也就放下心来。只要是有目的的人,都可以在那里找到读品和辍学的证据,顾玲从来都没有打算隐瞒这两点。可是,她怎么也没有想到,这两个消息,竟然会在她刚刚提出要入股的时候,就被人扒了出来!很显然,是谁在绝望之下,拿着这两样东西来要挟她。
顾玲眉毛一扬,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,抬起头来,对沈博涛愤怒的道:“没错,就是这么回事。我服了!”
“算了,算你识相!”沈博涛脸色涨得通红,骂道:“我让你读书,就是为了让你读书?你还是个青少年!又要退学,又要在澳洲租房,沈玲,你可真够大胆的!”
沈博涛气不打一处来,秦真真一把抓住了沈博涛的胳膊,“博涛,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!”
“因为嗑药还停学?沈博涛一把将秦真真推到一边,走到沈玲面前,抬起一巴掌就给了她一个耳光。顾玲的双眼微微一眯,原本已经做好了拉他手臂的打算,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,任由沈博涛打了一记耳光。
沈博涛含怒出手,下手极重,顾玲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道五指印子。顾玲歪着脑袋,长发凌乱的贴在了她的脸庞上,一缕发丝从她的额头滑落,挡住了她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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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博涛将她揍了一顿,依旧是一脸愤怒的盯着她,自己的女儿,真是丢尽了他的脸!
“走开!给我从沈家滚蛋!”沈博涛瞪了他一眼。
秦蓁蓁看着沈玲挨了一记耳光,心情也好了许多,她一回家,这一家子就没有安宁过!沈玲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,她都能容忍,如今沈博涛竟然敢对沈玲动手,秦真真真希望沈博涛能给她几个耳光。秦真真一脸担忧,“玲,赶紧跟你父亲道歉,你看看你父亲,都被你父亲气坏了!”
顾玲撇了撇嘴,摇了摇头,瞪了沈博涛一眼:“沈博涛,沈玲的性命是你救的,我这一记耳光,也当是沈玲的报复!他在澳洲,因为读品的问题,导致他的成绩下降,他能说这件事,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吗?十五岁的时候,你将沈玲送往澳洲,她对那里完全陌生,连电话都很困难,连家人的电话都要更换,这三年来,你在澳洲的时候,有没有一个人打来电话,问一句?不是,你和你的家人在这个房间里,过着自己的生活,却不知道沈玲还在外面流浪。沈博涛,你这样对待沈玲,难道你就不担心白思雯半夜跑到你的房间里来勾引你吗?当初,她可是险些丧命的。沈博涛,你这个做爸爸的,不配做你的爸爸,因为你抛弃了以前的自己,而沈玲!”
顾玲说完,回头一脸嘲讽的看着秦真真,“你把事情都跟他说了?秦真真,你倒是挺会玩阴谋诡计的,不过,我警告你,多行不义必自毙!你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?秦真真,这件事,你做得不对!
说完,顾玲便朝门外走去,她没有回头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:“沈博涛,你给我老实点!”
秦蓁蓁眉头一挑,沈博涛见她扬长而去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“沈玲,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,有种你以后都不要进沈家!”
顾玲冷笑一声,挥了挥手,“你不用担心,我有能力离开这里,就不打算再回去了!从今往后,沈玲就不再是沈氏的人了!”
离开沈家的时候,顾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。秦蓁蓁还真当自己说出了这两样东西,就能吓到自己?沈博涛这个家伙,他要是不说也就算了,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,却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。这个男人,吸读、停学,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,只知道责怪自己。
沈玲这二十多年来,简直就像是一个保姆一样!
晚上的气温很低,公路上没有什么人,也没有什么车辆,顾玲掏出手机拨通了白一诚的号码。白一诚听说沈博涛大半夜的把她给撵出去了,顿时怒火中烧,让她在这里等着,他很快就会过来。
白一诚开着车,在三十分钟后就到了,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。顾玲呆呆的立在原地,头顶、肩头都被大雪覆盖,在灯光的照耀下,她的小脸被冷的乌紫,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无力。
白一诚连忙上前,解下外套和丝巾,帮她披上,顾玲看到他过来,也不知怎么回事,虽然她现在很尴尬,但她却很想笑,而且真的很开心。
白一诚面无表情的帮她掸了掸脑袋上的雪花:“你是不是傻啊?沈博涛以为你是谁,我让你离开,你就离开!”
白一诚越想越是愤怒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,“我们现在就过去找沈博涛问问,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
顾玲叫道:“叔叔,你不要再打听了。我心里有数。”
白一诚见她吐出的气都是白色的,声音柔和了一些,“走,我们回家。”
晚上十一点,她才回了白家。白一诚给了她一个热水浴,让她散一散风。白敬宗还没有睡觉,听到动静,以为是志成回家了,等了一会儿,听说凌来了,便匆匆跑了出去,却不见玲的身影,便问道:“逸成,玲呢?”
“我让她洗了个澡,沈博涛也太混蛋了,这么晚了还让她离开!若不是看在玲的面子上,我真想把他打成猪头!”
就算出了什么大事,也不应该让她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寒夜出门啊!
白敬宗撇了撇嘴,道:“等玲儿回来再说吧!”
顾玲沐浴更衣,用吹风机将自己的长发烘干了一半,然后就下了楼。顾玲看到两个人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“爷爷,时间不早了,你还没睡觉吗?”
白敬宗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,顾玲也走了过来,在他身边坐下,白敬宗说道:“玲,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大半夜的离开沈家干嘛?”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我在澳洲的那些事,他都听说了。”顾玲也没有再藏着掖着,把沈玲这些年在澳洲吸读的经历说了一遍,听完,顾玲只觉得浑身一松,甚至还冷静了一些,和以前不同,虽然顾玲控制着自己的身体,但她还是会受到原主的影响。
白敬宗和他儿子被她这么一说,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,还是白敬宗开口道:“玲啊,这次的事,不关你的事,要说有什么过错,那就是沈博涛吧!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,他还真是看不起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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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,我昨晚问了沈博涛一句,秦真真肯定是知情的。我去澳洲的那件事,很有可能是秦蓁蓁跟沈博涛说的。沈博涛今日抽我耳光,就当是沈玲救他一命的报答,今后不管我要干什么,都不能让沈博涛好过!”
白一诚冷笑道:“沈博涛,你是不打算交钱了吗?他要独吞我们白家的产业,那也要看他能不能做到!你就不怕把自己给吃坏了吗?”
“叔叔,刘芳还好吗?”顾玲道。
“这对母女俩还真是善于寻找藏身之所,但既然我们的人都能查到他们的住所,要抓住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?”白一诚说道。
顾玲点头道:“太好了,叔叔,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把她抓起来。”
秦蓁蓁既然敢这么对她,那就不能让她好过了!她在想,如果刘芳和她的儿子失踪了,秦蓁蓁该怎么办?吓唬吓唬她,说不定还能给她带来一些意外之喜!
顾玲继续道:“沈博涛对我没兴趣,我对他更没兴趣,他以为我在乎的是沈家的姓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