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是个孩子,想起夫君的叮嘱,便打定主意,不能让她这么任性下去,反正她不会武功,不如教她一些女儿家的刺绣、诗文之类的东西,让她变得更好,变得更有教养。顾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便朝着山下走去,她可不想被这两个家伙给骗了!
她的额头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,身上也有很多的血迹,虽然一开始只是昏迷,但现在已经没事了,只是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。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太过活泼,所以她的身材并不算太差。
不对。顾玲没有打扰到其他人,似乎聂玲消失了很久,但她的家人似乎都没有想到她会不会出事?聂玲的性格很活泼,根本就模仿不了大家闺秀的样子。
她不能再呆下去了。她对道术并没有太大的兴趣,因为她只会一些简单的咒语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随着许琦的出现,聂飞扬也就没再逼着她学习了。穆氏的人都是道上的人,与聂飞扬相识于道上,情投意合,便成为了朋友。武林中人都是不拘小节的,穆氏在有了一个女儿之后,对自己的女儿们也没有任何的约束,事实上,穆氏也一直都在教导着自己的女儿们。
没办法。顾玲的步伐很小,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。聂家人丁稀少,虽说有不少徒弟,但也有二三十口人,而且都是在山里居住,所以看着颇为荒凉,再加上聂家坐落在一座大山之上,所以,这里的宅院并不多。
院子与院子之间隔着一段距离,这是一个很大的地方,顾玲下山的时候,并没有被人注意到。
穿过宽阔的练武场,穿过两扇雕花的大门,顾玲听到大厅中有谈话的声音。
“玲怎么还不回家,她在干嘛?”
说话的人是聂飞扬,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怒意。虽说聂飞扬并没有将家族产业交给自己,继承自己的事业,但看到这小子整天跟个小女孩似的到处跑,聂飞扬心里也有些不爽。
穆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女儿没有回家,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,所以并没有太在意,只是微笑着解释道:“可能就是贪玩吧,放心吧。他是个闲不住的人,我可不想让她象露露那样安静。”
穆氏一边说着,一边拿起一根竹竿,将火苗烧的更旺了一些:“时间也不早了,要不琦儿和露露去找她吧。这小子,还真得好好管教管教。”聂飞扬的脸色很难看,他对自己的老婆一直很尊敬,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自己的女儿也越来越调皮了,聂飞扬对自己的老婆也挺不满的,所以,他随口说道:“你在家里都是怎么教育她的?如果早几年,他们能把这件事办好……
她可没那么嚣张。”穆氏微微一怔,反应过来聂飞扬这是在责怪她,她压下心中的怒火,呵呵一声,“聂飞扬,你这是怪我咯?玲的性格,还不是跟你有关?她三四岁时,我就告诉过她要循序渐进,你说什么来着?你……”
说她还年轻,让她别管她,再说了,她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。你不也是对我宠爱有加,怎么还怪我?”“你带着琦儿回家,费尽心思的栽培她,让她继承你的事业,你有几分心思在她身上?”穆氏一脸的委屈。玲是两人唯一的女儿,也是唯一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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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此,她当然是十分疼爱的,当初她还打算趁闺女年幼,好好管教管教她,却被夫君骂得不轻。自从许琦来了,她的夫君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许琦的身上,说起这件事,穆氏也是颇有微词的。许琦虽然聪明,但毕竟不是她的女儿,哪怕他将来要嫁给玲,但看着夫君比自己的儿子更在乎许琦,穆氏虽然没说什么,但心中却是另有打算,想要教训她一顿,却下不去手。聂家之人,皆是一脸的震惊。
嘴上说的容易,做的事情却很多,穆氏不仅要做家务,还经常会有人来求她的夫君除魔,聂飞扬不在的时候,她必须要亲自出马。聂飞扬被噎住了,他可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跟她计较,万一惹毛了这个女人,指不定还会把他赶去图书馆呢。聂飞扬有些心虚地说:“算了,先不说这些了,我把琦儿叫来,看看她到底在哪里。文娘,我知道,你这么多年来,家里的事情,都是我的不对,所以,我才会忽略了你。不过玲年纪也不小了,再过几年,她就到了出嫁的年龄,到时候就可以跟琦儿成亲了。
我明白了,我不明白。”
穆氏见聂飞扬认错,心中的火气也消了不少,点头道:“等我找到她,一定要好好教育她,让她改掉这个坏习惯,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她不好。”很快,许琦就被喊了进来,聂飞扬问道,他有没有看到玲。这个许琦,和聂玲印象中的差不多,之前还见过她,说要在后山玩。聂飞扬虽然很愤怒,但是毕竟是他的女儿,而且时间也不早了。
他赶紧叫上家人,来到后山,寻找凌的下落。黄露露也想跟上去,穆氏对她也很有好感,虽然比不上自己的侄女,但自从上山以来,对她一直很好。穆氏知道黄露露的情况,也不允许她和玲一起出去,就把她留在了家里。
她有些心虚,偷偷的看了许琦一眼,许琦走过来,穆氏这才答应下来,心里很是感激,对黄露露的体贴,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。顾玲躲在暗处,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聂飞扬与穆氏都很关心自己的女儿,而许琦与黄露露却是演技精湛,不动声色,颠倒黑白,不仅没有暴露身份,反而将聂飞扬与穆氏夫妇给骗了过去。
给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。
哼,伪君子!许琦和黄露露,一定会把聂飞扬等人引到她出事的地点,顾玲撇了撇嘴。聂玲记得自己第一次被聂飞扬夫妇发现的时候,她还处于昏迷状态,这中间的事情她并不清楚,再加上黄露露以看望的名义,在她的小院中等着她醒来,当时穆氏与聂飞扬为了自己的女儿闹得不可开交,相互责怪,这才给了黄露露可乘之机。黄露露哭着向她哭诉
认错了,又在许琦的刻意引导下,聂玲同意保密。聂玲本以为自己不说就没事了,哪里晓得父母因此产生了一丝芥蒂,穆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不懂事,心中不免有些失落,想起自己的夫君对自己的绝情,便下了狠心
他要控制住聂琳。聂玲看到妈妈忽然变得严肃,抗拒但没有效果,最终只好按捺住天性去学习自己不爱做的事。聂玲本来就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人,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胆小怕事,敏感而自卑的女人,黄露露更是在她的身边,对聂玲与穆氏之间的矛盾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拨,可以说自从聂玲出事之后,一家三口都对她失去了信心。
两人越走越远,最终被许琦成功算计。从聂玲摔倒到现在,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黄露露和许琦回到家里,许琦让她假装不知情,她也明白许琦这个人可以依赖,所以没有立刻将自己摔倒的事情告知穆氏。聂飞扬夫妇二人
黄露露本来就很怕聂玲,不过看到许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也就放下心来。黄露露坚持要陪着聂玲一起找到聂玲,她怕聂玲说出去,她可不想冒险,她必须亲自盯紧聂玲,若是她没有醒来,那就必须要让聂玲醒来,若是聂玲醒来,那她就有充足的时间让她清醒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
总要给她一点处理的时间,最起码,不能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真相。
黄露露深深地呼吸了一声,聂玲对她非常的喜爱和信赖,她也明白,自己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,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,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。
不过,等黄露露带着一群人上山搜索的时候,聂玲已经不见了,黄露露顿时就急了。
顾玲独自一人,进了自己的小院。府中的人大多都离开了,聂玲身边的两个丫鬟,却因为年幼,贪玩,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。
聂飞扬与穆氏的人在山里搜寻了一晚上都没有发现,穆氏很是担忧,如果自己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,那该如何是好,穆氏虽然也是一个武林中人,但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了。
聂飞扬搂住了自己的老婆,心中也是焦急,但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,只能安慰。
如果没有的话,那就说明那个男孩不在这里。聂飞扬不得不将大多数人都带走,留下一些人守在山道上,如果玲没下来的话,至少也能有人照顾她。“大人,大人,小姐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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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玲……”穆氏边走边唤了一声,见她侧着身子,悬了一晚上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。
聂飞扬也放下心来,但一想到那小子是偷偷跑出来的,他们一群人在山里搜寻了一夜,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。
“怎么又回来了?既然已经回到了这里,为何不立刻向父母禀报?你可知昨晚我们满山都在寻找你?”聂飞扬脸色一沉,要是对方是个男生,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对方一拳。
穆氏一把拉住了聂飞扬的衣袖,皱着眉头说道:“闭嘴,事情还没有搞明白呢,怎么就这么生气了?”穆氏一边说一边在女儿的病床上坐了下来,看着她侧着身子一动不动,还以为她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,所以有些尴尬。穆氏轻轻抚摸着她的香肩,语气变得柔和起来,“玲,你已经长大了,也不是小孩子了,你想要去哪里,想要做些什么,都要告诉他们,让他们知道你在想些什么。昨晚你不在家,爹娘可急坏了,琦儿说看到你进了后山,我们就赶紧上山找你。
我在山里找了一晚上,都没有找到你,真是岂有此理!”
穆氏心中暗叹,这丫头随了她的父亲,明明是个女子,却一点都不安分,简直比男孩子还要顽皮。
聂飞扬见自己的妻子和妻子都没有离开,反而转过身去,心中又是愤怒,又是失落,“聂玲,你母亲跟你说什么,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这么多年,你还真被惯坏了。”
顾玲当然是清醒的,她只是装模作样地穿着衣服,并没有睡着。
“母亲,我,我知错了,我不是不愿意说,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,我担心您会生气。”
聂飞扬闻言皱眉,穆氏轻声道:“你是父母之女,你既知错能改,父母还会怪你吗?以后可不要再犯错了。"昨晚看到女儿不在的时候,她是真的很愤怒,但在山里住了一晚上,她还是有些不放心,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,怎么可能跟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计较?但玲能说出这样的话,说明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。
这已经足够了,以后再好好教育他,迟早会改回来的。
眼看着时间到了,顾玲缓缓翻了个身,整个人都躺到了床上:“娘……”
穆氏看到她脑门上的巨大伤口,以及伤口附近的鲜血,顿时吓得脸都白了:“这是什么情况?怎么了?”
这个时候,穆氏唯一能做的就是担忧。聂飞扬看到自己唯一的孩子脑袋上的伤口,也很担心,但他知道,自己的宝贝孙女一向贪玩,肯定是掉在哪里了,他担心自己会被责罚,所以一直躲在外面。聂飞扬压下心中的担心,面无表情地问道:“还能是哪里掉下来的?终日追随
她像只猴子一样在地上跑来跑去,肯定会摔倒的。”
顾玲嘟着小嘴,立即辩解:“我可没有摔倒,是别人把我推倒了,看到我摔倒,就逃走了,我在那里趴了很长时间,等我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了,等我回来的时候,已经没有人了。”
穆氏狠狠地盯着自家男人:“还愣着干嘛,快请太医过来!玲是活泼了点,但她从不说谎。”
穆氏看到自己的闺女额头上有一道铜板那么大的伤疤,心中既是痛苦,也是愤恨。
“我是被黄露露推倒的,许琦学长让她别认,他们还当我晕倒了呢,然后我就真的痛得昏厥了。母亲,是黄露露把我推开的。”穆氏面色一沉,那个叫黄璐璐的女人是她的远房表妹,当时就是她给自己寄了一封信,说自己的孩子病了,穆氏念在两人是远房亲戚的份上,就同意了。这几年,穆氏觉得自己对那个小男孩还算不错,毕竟是客人。
她的侄女,可不是一般的宾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