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会自残？又是谁教你自残的？你心里有什么心事吗？把这些事情仔仔细细地告诉我。”

“啊…自残吗？没有人教过我自残，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个行为叫自残，只是觉得这样做很舒服而已，可以让脑袋晕乎乎的，也不会疼，也不会感到难受。然后过几天伤口就愈合了，可以再割一次。我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，所以就经常这样做……对不起啊医生，不对，不能对不起……”

“你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？”

苏辞挑了一下眉头，直接伸出手用力地拧住了楚瑶音的脸颊，上下左右揉捻着，把她白嫩的脸像个面团子一样揉来揉去。

“唔…医生，有点疼……”

“有点疼？那你这不是知道疼吗，那还说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？”

“不是的……只有医生动的才会疼，其他人包括我自己的行为都感觉不到哦，无论是割手臂，摔跤，肚子疼我都感觉不到，只有医生才能带给我这种感觉……”说罢，楚瑶音痴迷地捧着苏辞的手掌，感受着着那只有些粗糙的大手在脸上摩擦的感觉。

“医生…你不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吗？只有你的手能让我感觉到疼痛。对了……医生是在问我话呢，我还没有回答……”

说着，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，试探性的抱住了苏辞。

“从小我的父母就喜欢吵架，动不动就大打出手，不会顾忌我在不在他们身边，也不担心我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，从小到大我就是听着他们的吵架长大的。明明他们对自己的婚姻和为人都没有严格的要求，但却对自己的孩子，也就是我无比严格……”

“我母亲是个清洁工，在一家公司里打扫卫生。她很喜欢吹嘘与卖弄那些书与知识，其实她压根没看过几本书，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。她很羡慕别人的生活与儿女，可自己又没有值得炫耀的东西，所以就把这份重担交给了我…我每天都得读那些世界名着，考试必须是满分，所有礼节和规矩都得牢记于心，这样她才有资本去跟那些人炫耀，说自己的女儿有多好。”

“我的父亲就是一个销售员，却老是喜欢穿着名贵的西装，自诩为生意人，动不动就喝醉酒回来打砸吵，他总是认为他没有义务去养我，我应该感恩他，感恩他生我下来，感恩他带我来到这个世界，感恩他的所作所为……家里面的东西被他砸的一团糟，发怒时他总喜欢打碎玻璃，再去拳打脚踢我的母亲。就是在那时，地上的玻璃渣不小心划到了我的手……从那时开始，我就爱上了这种感觉。”

“父母在外人面前装的很像，对我温柔，亲密，宽容，可这些都是无意义的，就像训练马戏团里的猩猩坐下，握手，拥抱一样无意义。除非是在外人面前表演，否则这些动作将没有任何意义，这种行为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感情的增进，就像猩猩不会因为学会握手就更聪明一样。”楚瑶音又抱紧了苏辞几分，身体慢慢放松下来，喃喃着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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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这些的目的无非就是提醒周遭的朋友亲人们，把“我们一家好幸福”这七个虚伪丑陋的大字刻在眉目间，在这个家中活着，我好累。就是在那时，医生出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