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神机营右副将李如松留了下来。
见四下无人,李如松凑到戚继光近前,“世叔,你不在京师,有些事情你不知道。”
“首辅张阁老离世,他的那些政敌蠢蠢欲动,早就计划着要清算张阁老。世叔你作为张阁老的亲信,免不了要受到波及。”
“如今陛下召世叔你进京,让你训练五军营的兵,是有意维护你。”
“届时,世叔你也上一道弹劾张阁老的奏疏,有了陛下的维护,再加上你表明了态度,这事又主要在张阁老,世叔你就能平稳的度过这一劫。”
戚继光听罢,笑了笑,“子茂,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,可我却不能这么做。”
“我能有今天,离不开张阁老的提携,世人皆知我是张阁老的人,我岂能为了自保,作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举。”
李如松一听,哈哈大笑,“世叔,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世叔。”
“咱爷们是钢筋铁骨的汉子,怎么能冲着那帮小人弯腰!”
“什么都不说了,世叔你刚来,今天我陪着你熟悉情况,下午还得当值,中午不能喝酒。等到了晚上,晚上,侄儿请您喝酒,给您接风洗尘。”
接着,李如松陪着戚继光,检阅五军营。
五军营的兵马是三大营中最多的,戚继光总管五军营训练,上来自然要先认人。
戚继光先是击鼓聚将,高级军官还好说,因为上午都在校场迎接戚继光,都是现成的。
中下级军官良莠不齐,有的是真有本事,有的则纯粹是混日子,还有的直接就不在军中,不知道跑哪去了。
前者是少数,后两者是多数。
军官都这副尊容了,士兵就更不用说了。
戚继光在校场上点阅五军营各部兵马,一看那样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军容不整,站没个站像,歪戴帽子,斜瞪眼,什么玩意。
还有甚至打起了哈欠。
戚继光上前一问这个打哈欠的士兵,“大白天的怎么这么困?”
这士兵:“回将军,昨天晚上没睡好。”
“军营中作息皆有规矩,昨天晚上为什么没睡好?”
“回将军,昨天白天的时候,睡多了,到晚上不困了。”
戚继光气的呀,胡子都撅撅了。
他自从在浙江募兵以来,带的军队,都是令行禁止,哪有这么混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