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善良的女人,柳朝龙没有好好珍惜,太不负责任了。
这是一笔巨款呀,工作人员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。
邵采儿略微带有点鄙夷的口吻道:“我老公让我拿来的,是给他赎罪的。”
“你老公是谁呀?他人呢?”说着,朝门外张望,他们以为门外,她老公来自首的。
“不是被你们关在里面吗?难道你们不记得了吗?”
这问的,让工作人员摸不着头脑。关在里面的人多着呢。
“谁呀?”
“柳朝龙呀。”
那人拍着脑门:“哦,就是那个咬自己舌头的那个?”
“这小子有骨气,厉害。”
工作人员朝女人翘了个大拇指。
“你是他老婆?”
“不像吗?”
“上次来的那个女人,也说是他老婆,到底咋回事?”工作人员一激动,说漏嘴了。
邵采儿气不打一处出,绷着脸,“谁是他老婆?我才是他老婆。”
她一听这就来气,他们说的那个女人,就是小妖精。
工作人员听明白了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转移话题,指着桌子上的人民币,“这是交政府的?”
“是给我老公减刑用的。”
工作人员转身向里面的人喊了一声,出来三男一女四个人,手里拿着纸和笔。好像早就准备好似得。
从邵采儿进门那会儿,里面的人竖着耳朵听着呢。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。专业地讲,这叫内紧外松。
两人围着钱袋,清点里面的钱。
一男一女在邵采儿对面坐定,男的提问,女的记录。
钱的来龙去脉问了个遍。
最后让邵采儿签字。追问了一句,“确实是三十万?家里没有了吗?”
邵采儿瞪大眼睛,皱起眉头,“家里不是被你们搜过了嘛,怎么还会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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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人员问的就是这个情况,公安人员上门搜查过了,怎么在他们的门缝里藏着三十万,都没被搜出来,要不是这个女人主动交代,这钱------。
从这个女人的神情上判断,是个诚实的人,不会隐瞒。
但是,公安办案得讲证据呀,不是靠感情揣测,这是没办法的。
是哪两个小子查的呀?这事要是捅上去,一定会被领导挨骂。说不定,还得派员上门搜一次。
这男的皮笑肉不笑地微微点头,称赞了邵采儿的举动。在量刑时,相信法院会酌情考虑。
邵采儿最关心的是,老公会判几年。
忙转过话峰问这事,那个做记录的女子收拾着记录资料,耐着性子婉转地解释道:“法院会根据你老公的案情做出公正的审判,请相信法院,谢谢。”
不等邵采儿反应,两人自顾自地进里屋了。
点钱的两人,清点完,开具了一张收到赃款三十万的字据,递给了邵采儿,随口代表政府谢谢!收起包,也进了里屋。
邵采儿拿着收据单,看着上面的字,不是个滋味,“怎么是赃款?”
“我要收据单干什么,我要我老公出来。”对着工作人员远去的背影,叫喊道。
邵采儿怒气未消。
今天,拘留所破例给邵采儿一次延长探视时间。缓解了邵采儿的怒气。正常情况,家属探视半小时,这次可以有一个小时探视。
这地方,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,柳朝龙进了拘留所以后,她硬着头皮来过几次送日用品。
她怕看到里面的人,那些透过铁栅栏的眼神,个个凶神恶煞般。
她有点寒颤,她怕老公在里面会被那些凶神,生吞活剥地吃了。
老公一定是受到残忍的折磨。
否则,他怎么会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呢?
问他是怎么回事,他也不正面回答,只是在纸上写着,你的腿好了吗?果果现在安全吗?古古怪怪的问题。
看着老公憔悴的面容,邵采儿掩面而泣。
柳朝龙强忍着,在纸上抖抖霍霍地写下:家里没有什么事吧,儿子果果读书怎么样?你的腿好了吗?你的衣服真好看等等。
采儿告诉他,警察来过家搜查,没有搜到什么。公司员工拿走了一些资料。
她没有告诉他,上午,她把家里藏着的三十万交给了政府的事。
该讲的都讲了,该问的都问了,该瞒的也瞒了,都是想着对方。
两个人手搭着手,默默地坐着。
一个闲时间过得快一点,一个想时间过得慢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