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那么严重吧?”
“就是,不过喊句’万岁’,怎么就诛九族呢?”
“我前些日子,还看到有留辫子的秀才念着大清的好呢,不能这么黑暗吧?”
“呵呵……”大匠冷笑一声,“你们该庆幸,你们活在如今这个时代!你也不想想,鞑子才多少人,咱们汉人又有多少人!那可是四万万同胞啊!打个比方,你去放羊,羊不听话,你怎么办?还不得杀一儆百?杀一个不管用怎么办?那就接着杀,杀到其他羊胆寒为止!”
听大匠说的恐怖,一群工人顿时就缩起了脖子,脊背都有些发寒。
好在小六子腿脚麻利。
从西斜街跑到东斜街还是有些距离的,他没一会儿功夫,就一手提着牛皮纸,一手抱着酒坛,大步进了铺子。
“二爷,酒和肉都来了!”小六子左右看了看,下脚的地方倒是有,可满屋子都堆着东西,他一时间却找不到地方放酒肉。
“这儿!放这儿!”工人里有眼色的不少,搭把手,把地上的建材随便一搭,就垒出了一个极稳当的小桌子。
“肉倒是好说,用手撕着就能吃。就是没有碗,这酒大家只能轮着喝!”垒好桌子,有人觉得有些遗憾,“要是能跟对面借几盏酒碗就好了。”
“也不是不行……”大匠略一沉吟,“你们先吃着,我去对面问问。”
“二爷,先吃两口再去呗!”
“是啊二爷,您不吃,我们怎么好下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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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吧……”大匠略一沉吟,拽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,撕了块肉塞进嘴里,“得嘞,我吃了,你们吃着,我去问问。”
咸香可口的猪头肉入口,罗满福差点没嚼,一口就给咽下去,“味道真是不赖!”
听到罗满福这番话,周围好一阵哄笑。
“二爷,瞧你说的!谁不知道方圆十里,就数’阮二姐糟卤’最是美味?”
“要是能把阮二姐给娶回家,我这辈子怕是都不愁没肉吃咯!”
“想什么好事儿呢?能轮得着你?我听说,阮二姐凭着这一手糟卤的手艺,求亲的媒婆能从他们家门口一直排到外滩去!”
罗满福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油纸包里的猪头肉,转过身,大步走向对面的豆花小店。
离的远就觉得香。
越是走近,这味道就越是勾人。
罗满福站到豆花小店门口的时候,嘴里的口水几乎不受控制的疯狂分泌。
特别是他刚刚吃过阮二姐家的猪头肉,嘴里还残留着那美妙的味道,闻着这香气,遭受的折磨也就加倍的难以忍受。
叩叩叩!
罗满福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,连吞了几口口水,这才敲门。
大门一开,罗满福的视线甚至都没在齐瑞珠漂亮的脸蛋上停留一秒,就穿过她去直追香气的源头——那不停冒着热气的两口卤锅。
真是香啊!
“这位老人家,您这是有事儿?”齐瑞珠好奇的望了罗满福一眼,看到他望着卤锅吞咽口水,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抹自豪。
俺们东家真有本事!
“不好意思啊老人家,这个时间,我们不开店的……”
“不开店你们弄这么多好吃的?”罗满福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借酒碗的,直勾勾的望着林放盛出来的两盆猪蹄,两眼放光,“这是猪蹄子吧?怎么这么香?怎么卖的?”
“不好意思啊,老人家,我们这是做了自己吃的。”齐瑞珠更觉好笑,“呐,我们店里要卖的东西,都在这上面写着呢。您要是没别的事,请回吧!”
罗满福这才收回视线,往齐瑞珠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豆花饭一份20铜元,配两碗米饭。
梅菜扣肉,50铜元一份。
咸鸭蛋,10铜元一个。
皮蛋,15铜元一个,配蘸水。
饭菜这么便宜,他们怎么赚钱?
罗满福看了一眼价目表,大吃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