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蓝玉已经这么惨了,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又问了些打仗的事,然后就起身告辞。
我刚一走,蓝玉旁边的警卫员就凑到了他身旁“军长,这人谁啊,怎么那么……”
蓝玉赶紧拦着“嘘!别多话,你要再多话,我也给你送那个训练营去!”说罢,回想起之前那段“快乐时光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。
回到应天基地,各部归营,而我,屁股还没挨上椅子,就被俩朱棣拉走了,一问才知道,今天朱标大出血,要在新城酒店请客。
正所谓,事出反常必有妖,老朱家爷俩都是什么人?那都是逮着蛤蟆攥出尿的选手,如今居然大手笔的请吃饭,而且,还是在以高消费着称的新城酒店,看来这事,不简单。
我本能的就像拒绝,但是俩朱棣那哪是容人拒绝的主,不由分说,直接就把我扛上了车。
然后,大朱棣一脚油门,车就窜了出去,我满脑子就一句话,这货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?
等到了饭店,我才意识到,我可能有点误会朱标了,因为,这排场,属实是太大了,这边,太子朱标和大小朱棡在一本正经的讨论着政事,不远处,朱樉给一众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弟弟在讲前线打仗的事,听得老老朱家的宁王朱权一脸的向往,而同时,两个朱橚在哪一本正经的讨论着古今中外文学演化。
见我到来,众人纷纷停下来跟我打招呼,朱权更是直接就跑到了我面前,拉着我的手说道“你就是冠军侯吧,我听我小二哥说了,你打仗很厉害,啥时候带咱也去封狼居胥呗,咱给你当先锋!”
看着这突然蹦出来的小迷弟,我一脸的莫名其妙,只能随口答应道“好好,有机会送你去训练。”
看着一脸兴奋的朱权,小朱棣一脸的惋惜之色,心下感叹,又一个大明大好皇子要惨遭毒手了!
很快,宴会就在朱标和大朱棣的支持下正式开始,不得不说,老朱家这些家伙,在喝酒这一块,各个都很有天赋,一轮酒很快结束,然后众人进入自由活动状态,两边的皇子开始相互敬酒,这其中,被额外重点照顾的,自然是朱标和朱樉。毕竟在洪武28年,这俩人都已经不在了,而且,虽说朱樉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,但是他对自己兄弟还是不错的。
看着一个个比自己还年长的“弟弟”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,朱家两兄弟也是感慨万千。
而此时的我,则是在全力对满桌的美食发起攻击,没办法,这段时间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,吃的都是部队里的饭食,如今美食当面,自然是先好好吃一顿再说。
就在此时,一个不是很和谐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,“六哥,这就是那个冠军侯吧,我看也不怎么样嘛,你瞅他那吃相,没规没矩的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忽悠了老爷子那么信服他。”
说话的不是别人,正是齐王朱榑,老老朱现存的最抽象的儿子。他这么针对我其实也是情有可原,因为老老朱现在搞削番,原本他在封地过的无法无天的日子,一下子就没了不说,还被老爹叫回应天一顿胖揍,对我,自然是满满的怨念。
而一旁的楚王朱桢则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没搭理他。朱桢跟朱榑不一样,在一众小一点的亲王中,他算是个懂事的,自打自己家老爹立了四哥当太子,一系列的新政他是看在了眼里的,他知道,眼前这位,能让大明更上一层楼。
朱榑见朱桢不搭理自己,自觉没趣,于是便端起酒杯,走向了中年朱樉,“三哥,你大病初愈,弟弟我敬你一杯!”说罢,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,然后说道,“三哥你放心,不管别人怎么说,以前我就服大哥,现在我就服你!”这话中的意思,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明白,那意思,就是对自家老爹封自己四哥为太子这事,颇有意见。
说实话,皇家么,向来都是这个德行,老皇上不管立谁为太子,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,总会有些人站出来凑热闹。但是,一般情况下,都是暗地里说两句,要公开说的话,那基本上就是要摊牌了。
像朱榑这种明目张胆的直接摆到明面上说,尤其是还是当着朱棣的面,我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勇敢还是骂他SB。于是,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。
实际上,朱榑也马上意识到,自己说错话了,毕竟他三哥早就说过了,自己无条件支持老四,自己这时候这么说好像不是很合适,一时间,面对兄长们的呵斥和一众兄弟鄙夷的目光,他心里很不舒服。这就是老朱家教育的悲哀,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,不想怎么自我反省,而是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。只不过,在座的不是他兄长,就是自己惹不起的弟弟,一时间,齐王心里很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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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当他看到我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,我们的齐王一下子就找到了爆发点,“你瞅啥,你特么什么身份,也敢用那种眼神看我?不知尊卑的狗东西!”
被莫名其妙的喷了一脸,我有点发蒙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但是房间里的其他人,全都安静了下来。
朱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,只见他一个健步上前,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个大逼斗抽了上去,直接就把朱榑抽倒在地。
挨了这一巴掌的朱榑,就似乎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,直接开启了连喷模式“你敢打我,你她妈当你是谁啊,老子叫你一声二哥,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?告诉你,老子二哥早死了!”朱樉一时间都有掏枪毙了他的心思了,不过,一想,朱榑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,毕竟自己家七弟,还在后世补课呢,揍这个“七弟”多少有点不合适。于是,朱樉的动作停了下来,朱榑趁机站了起来然后,又把矛头对准了中年朱棣“还有你,大哥二哥是没了,怎么就轮到你当太子了,你算是个什么东西,你不就是找了这么个东西忽悠了父皇么?我告诉你,我明摆着呢,你等哪天父皇想明白的,你,还有你找的这个狗东西,都捞不着好!”
实际上,朱榑在开闹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,毕竟无论是三哥还是四哥,都不是好惹的,但他就是想闹一下,因为他觉得憋屈,他想发泄。
往往像他这种人,做事情基本上就是跟着感觉走,什么远见什么前瞻,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。
只不过,令他感到意外的是,本应该暴揍他的一众哥哥们,居然齐齐的保持着沉默,他那单核的脑子一下子就晃出了一个念头,那就是自己说的很有道理,让这些哥哥们无话可说了。
于是,朱榑立马变本加厉了起来,先是说他三哥怂,不敢争,然后又说老六装好人,最后的最后,说过瘾了的他干脆把矛头对准了老老朱,说他老爹昏聩,自己不就是在封地多收了点钱,杀了几个不开眼的百姓么,怎么就要被削番了?
这边朱榑说的越来越过瘾,也越来越顺溜,好多平日里都不怎么熟悉的成语,也是顺口就说了出来,正当他好不得意的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所有人看他的眼光似乎充满了,怜悯。而我看他的眼神,则是充满了戏谑。更可怕的是,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,他的身后,好像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一直盯着他。从小到大,能令他真正恐惧的,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他爹老老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