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。

冀陆瞬间明悟,如遭雷击浑身一颤,仅这一刹那,他恐惧飙升达到了极点。

他意识到此人的梦之一道,有别于鲛人族的梦道认知。要更加诡异,要更加难测。

怪不得对战结束后,他便一直发困,更可怕的是,如此明显的异常情况,却总是被自己有意无意间忽略了。

想通这一点,连那心中的怒气,都停滞了几分,此人手段太过诡异惊悚,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便是拼了。

直到此时此刻。他才意识到,被这样一个人,盯上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。

那日大火中的低语,并非是自大者的儿戏,而是死神的点卯。

他唯一的念头,便是不惜一切,一次性杀了此子,否则后患无穷。

“他不过化神而已,白天的交战,定然已经耗费了许多灵气!”

“全力出手,能杀!”

冀陆心中暗暗想到。他强行将恐惧压在心底。

到底是鲛人族的佼佼者,几面面对未知定数,心中充满了愤怒,一依旧难失理智。

就在他灵气喷涌,想与白天那样,将对方拖入战局之时,却见对方的身影,一点点淡化了去。

他面色蓦然一变,瞳孔骤缩,忽的不顾一切的杀去,速度之快,宛如一道流星划破天际,夹杂着高频的音爆。

却是一击落空,那身穿白衣,手持长剑的诡异男子,就这般凭空消失了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该死!”

冀陆彻底怒了,他灵气倾斜,化做浪潮席卷周围的大地,这一声怒吼下,方圆十余里的花草树木,皆化做齑粉。

他从未有这般难受的体验,他第一次感觉,自己竟是沦落到了猎物的境地。

直到此刻,他才意识到。

杀人……是不用正面对敌的。

那人或藏在梦里,或飘忽的暗处,如影相随,如梦缠身,甩不去,跑不了。

冀陆怕了,接下来的几日,他开始如惊弓之鸟,任何的风吹草动,都好似那白衣寻来了一般。

不敢睡去,可总会精神恍惚,有时不过稍稍走神刹那,一道剑光就在眼前乍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