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此庙与那河母发源之地,相隔不知多远。二者之距离,自青域的凌天洲为始,到这玄域某一洲之内的大余国为终,一地处南四域最北,一地处南四域之南。多少凡人一生奔徒,却走不及万一之路。
若是在凌天洲,李长笑入庙呼唤,那河母兴许能听到一二。但在大余国,纵使呼唤,那远在天边的河母,纵使有所察觉,只怕也只是似那被人念叨,打三两声喷嚏而已。传不传得到那耳中,还未可知。但事无绝对,若那河母不惜代价,相隔天地之远,亦要降灵于此,确也有可能将事情一览无余。亦或者如今香火一道,发展得更加完善,可借雕塑游神,亦可能将一切看清。
正是因此,鲛人族才处处避讳河母庙,出于谨慎,自是能不入便不入。
然,李长笑投葫之事,并非是求援,便是求援,也绝不会向那河母求援。
因此事与其无关,李长笑又怎会,胡乱将人拉入局势,某种程度而言,这不是害人性命吗?
投葫之事根本动机仅有一点。
便是告知河母,让河母等处于变法中心,人族中心的强者,知道鲛人族之事,若对方真有某种谋划,届时不用被打得措手不及。 天蚕小说网
至于人族会如何处理,就不是李长笑所能过问的了,他不过一天地游散客,天下之兴旺,人族之危急,他自然也肩扛一份责任,但主要风云汇聚之处,远不在他这。而是再上,再上,再再上头,那五大乘、那合体强者,才是搅动风云,平定风波的主角。
李长笑能做之事,绝不逃避。
理由仅此而已。
李长笑从始至终,可从未想过求援,故前后思量,他投下葫芦,任由那葫芦,在江河中流淌。
那葫芦本便是赵青之物,又汇入河流,自会沿着曲折江河之道,渐回其手,是一年,两年,三年…或许更久也或许更快,但总会到的,届时他或许已然不在大余国,此间之事,也早便落下一定论。
只是人无完人,人算总有疏漏,那葫芦被水神截去,确是出乎意料。因那葫芦仅是凡物,无任何特殊之处,那江河虽归水神管,但那山水之神,究其根本,仅是修士依此索取香火,得冥冥之意加持,故对那山河之处,比寻常修士敏锐,且俱备某种感知。
归根结底,依旧是修士。一条大江奔涌不息,内里事物流转之多,变化之杂,若不时刻用神识扫去,根本看不尽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