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窗子顶开个缝隙,天际尚未亮透彻,远山极静,只能听见外面的寒风呼啸,夹杂着雪雀的啁鸣,和细枝不堪积雪轻声折断的响声。
婆娑的红梅映雪中,有一人破开云雾,缓缓走来。
推门而入时,容衍一眼看到那个扒着窗户的单薄身影,大踏步走近扯起了衾被。
“小心着了凉风。”
被兜头盖住的祝筝钻出个脑袋,见容衍关了窗,无不遗憾道,“我还没看够呢。”
“雪而已。”他道。
“盛京好几年才落一次雪,我上次看到这么大的雪还是……”
祝筝陡然噤声,她记忆中的上次大雪是公仪休造反那日,如今还没下到盛京。
“还是什么?”容衍等了一会儿,“怎么不说了?”
祝筝扯开嘴笑了笑,兀自换了话头,“大人,我什么时候能下床走走?”
容衍:“等再好些。”
说了等于没说。
祝筝也不气馁,太傅大人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,她自然听之信之。
“那我能不能梳洗梳洗?”
令祝筝没想到的是,梳洗也可以不下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