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老夫人卡了一卡,脸色不虞地瞪了祝筝一眼,不死心地又问容衍,“太傅大人刚回京,当真没一点空闲?”
容衍始终望着祝筝,寂静的眸光意味不明,忽然问了一句,“我应该有吗?”
“没有,真的一点没有。”祝筝都要急死了,不着痕迹地推了容衍一把,“大人快走吧。”
不用谢,快逃去个安静的地方吧。
容衍张了张口,良久,只“嗯”了一声,略一颔首,又望了祝筝一眼,转身上了马车。
祝老夫人恨铁不成钢,“教你留个人都留不住,白长着一张嘴,说的都是什么糟心话?”
祝筝装作听不懂,笑呵呵地只管向马车挥手,直到目送着容衍的马车消失在街口,才忽然敛了笑,伸手拨开人群,往祝府走。
一进府门,祝筝便知道为什么偏要留容衍了,府里布置的简直比秋猎场上还要招摇,一看就是费了心思要唱大戏的架势。
台上站着十来个黄袍和尚,都同方才给祝筝带花的那个一样的打扮,见祝筝进来,立马围着她连唱带跳。
“嘿呀嘿呀嘿,诸位好汉听我言,福星转世现人前。一手祥瑞把福传,能解厄来能化险,消灾解难胜高贤……”
哪里请来的神棍,唱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。
本来坐车坐的就晕乎乎脑袋更晕了,祝筝摆了摆手,在一圈和尚中间站着听他们唱完,友善地请他们让让。
打头的和尚又高喊了一声,“请福星上坐!”
祝筝的一句“坐什么?”刚问出口,就被淹没在了一片鞭炮声中,硝味儿弥漫,祝筝被呛的咳了几声,脸上被抹了一把红泥,脑袋上被扣上一个硕大的花冠,身上团团绑上了几圈挂着明珠鲜花的吉柳枝,几乎把她捆在了原地。
一帮花枝招展的舞娘冒出来,把她架上了高台,按在了红花簇拥的花架中央,开始围着她翩翩起舞。
笙箫唢呐齐齐鸣奏之中,祝筝脸都黑了。
看杂耍的时候图个热闹,祝筝可没心思亲自演,扯了身上的东西就要起身。
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祝老夫人扯住她,“干什么去?”
祝筝拱手,“祖母,我坐车久了头有些晕,想回房歇会儿,赶明儿再给我接风成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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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你接风?”祝老夫人轻哧了一声,“祝家上下砸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,等今天足足等了半年,你以为是为了给你这个没福气的东西接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