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想无益,祝筝只怅惘了一刻钟,提醒自己眼下根本顾不上顾影自怜,她得打起十万分精神来。
祝筝回了客栈,把一身粘着的血和泥洗了个干净,抓紧时间补了个觉,好让自己尽快恢复点体力。
不多时,温封寒办完了事回来,见祝筝还在客栈房间待着,敲门叫她去吃饭。
饭食点了两碗牛肉面,堂倌上面时见着祝筝,眼色发亮地打量了几眼,额外给了一碟小咸菜。
祝筝正好奇这碟黑乎乎的菜色是什么,就听得温封寒凉声说了一句。
“仗着自己姿色过人讨方便,山野里狐狸精尚且不会如此行事。”
这番话初听很难听,细品还是很难听,但难听里又夹杂了那么几个动听的字眼。
祝筝很少在骂她的话里听到如此直白的夸赞,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。
她在盛京时招惹过温泊秋,又前前后后婚事几经波折,再加上祖母一向只以为她们姊妹的色相拿得出手,彼时在盛京闹过不少啼笑皆非的丑事。
除了丧门星的名号外,还有许多人说她祝四是个倚颜恃色的草包千金。
她也懒得同不相干的人解释,嘲弄地笑了笑。
温封寒见她这样笑,眼神一冷,似是对她的不知羞耻更是嫌恶,轻哧道,“妖女。”
祝筝:“……”
这骂法就邪门了些。
难道在敕西多得了一碟咸菜就成妖女了?这妖女的门槛也太低了。
祝筝继续没什么波动,笑也懒得笑了。
温封寒冷着一张死鱼脸,也不稀罕多理她。
不过他的一句嘲讽提醒了祝筝,她晃着一张雪白的面容,即使带着帽子也太招摇,于是赶紧去买了点妆粉,把脸涂的又黑又黄,顺便买了身内裳,把棉袍里塞的强壮一些。
准备回营时,祝筝已是改头换面。
温封寒的视线毫不在意地掠过,像是根本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同。
祝筝生怕自己乔装的不到位,问他,“我这样打扮怎么样?”
温封寒斜瞥了一眼,“难看至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