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辰和王佳怡在店员们八卦的注视下离开了门店。
王佳怡挽着杨辰的胳膊,道:“我就不开车了,坐你的车。”
杨辰:“要不还是开你的车吧。等下你同学看到我开一辆网约车,可能会看不起你。”
王佳怡:“不可能。我跟她是大学室友,我印象中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。我的Z4空间有点小,还是开你的SUV吧,下午出门的时候可以带着她们,不用她们打车了。”
杨辰点点头,就开他的江淮车吧。
不多时,杨辰带着王佳怡来到了万豪酒店。
酒店门口站着一个画着吊梢眼妆容的女孩,她旁边还站着一个黑人大哥。
王佳怡身体前倾盯着那个女孩看了几秒钟,似乎有些不敢确认的样子。
她拿出手机打了出去,很快那个吊梢眼女孩的手机响了,并拿出手机准备接听。
“还真是她啊!怎么化成这样了?”王佳怡自言自语,赶紧挂了电话下车走了过去。
“王丽!哈哈……好久不见呀!”王佳怡大喊道。
那个吊梢眼女孩收起手机,展开双臂迎了上去。
不是杨辰歧视谁,他真不想王佳怡跟王丽拥抱。
按照杨辰自己的心意,他肯定不想下车打招呼。
不过,为了不让王佳怡尴尬,他还是下车跟王丽打了声招呼。
王佳怡:“王丽,给你介绍下,他是我男朋友杨辰。亲爱的,这位就是我的大学室友王丽啦。当初我俩从城市管理学院毕业,她去了国外,我来海城打工,这一别就是10年。”
杨辰:“王小姐好。”
王丽:“嘉怡,你男朋友很帅呀。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,他叫大卫米尔斯,是华尔街着名投行高盛的高级分析师。”
高盛的人?
杨辰现在对华尔街投行有种莫名的警觉性,大卫米尔斯来龙国该不是有什么任务吧?
杨辰赶紧上前把王佳怡挡在身后,因为他看到米尔斯想跟王佳怡拥抱。
杨辰:“来,米尔斯先生,抱一个,你们外国人好像都喜欢这么打招呼。”
大卫米尔斯哈哈大笑,跟杨辰拥抱了一下,道:“杨先生,你好。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杨辰:“嗯,我也很高兴认识你。米尔斯先生是不是有个弟弟在龙国啊?”
大卫米尔斯:“耶斯!你怎么知道的?”
杨辰:“因为我觉得你长的像我刚才在半岛酒店那边遇到的一个黑人朋友,可能是我见的外国人太少了,乍一看你们长得都一个样。”
大卫米尔斯:“哈哈……我弟弟确实在海城。他在国内天天游手好闲没事干,丽丽就建议他来龙国给大学做外教。他现在是经贸学院的外教老师,每天带着学生看看外国电影,学几句鹰语,工作轻轻松松,一个月两万块钱工资,在龙国可以活得很好了,至少比他在国内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闲来得好。”
杨辰:“哦,这样呀。走吧,吃饭去。”
杨辰走在前面,王佳怡她们三个在后面跟着。
王丽看到杨辰的车身上喷着“哔哔”字样,当即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。
“佳怡,你男朋友是网约车司机吗?”王丽问道。
王佳怡:“也不算是,他平时有时间会跑网约车打发时间,实际上他有别的工作。”
王丽一脸嫌弃地笑着点点头,回头就用鹰语对大卫米尔斯说道:“亲爱的,你就将就一下坐一下他的网约车吧。”
大卫米尔斯耸耸肩,道:“好吧。”
王佳怡打开后排车门,招呼王丽和大卫米尔斯上车。
俩人上车之后,王佳怡关上车门上了副驾驶位。
作为老同学,王佳怡非常称职。
“王丽,你们想吃什么?”王佳怡问道。
王丽又用鹰语跟大卫米尔斯聊了起来,俩人商量好之后,王丽问道:“佳怡,我们在米国经常去米其林三星餐厅吃饭。这里有米其林三星餐厅吗?”
王佳怡:“有啊!唐阁,唐阁就是米其林三星餐厅。亲爱的,去唐阁吧。”
杨辰点点头,立刻出发去唐阁。
一路上,王佳怡跟王丽聊了很多过去的往事。
但是聊着聊着,内容就不对劲了。
王丽:“当初我就跟你说了,我们三本学校毕业根本就找不到好工作。海城这种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名校毕业的人才,你过来只能做服务员。你偏偏不信,现在你信了吧?当初你要是跟我一起出国多好?就算找不到什么高端工作,可是你能找一个外国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呀。这样你就可以拿到绿卡,移民米国了呀。去了米国就好了,各种社会保障福利都很健全,你就不用为生活犯愁了。而且你有了外国的老公,回国都可以高人一等。刚才大卫也说了,他弟弟马松在国内就是一个烂人,但是来到龙国就可以做大学教授。不光待遇好,女孩子还主动倒贴。如果你也能找一个外国的老公,亲朋好友一定会羡慕你,你的家人也会跟着沾光?”
小主,
嗯?
这是什么鬼思想?
这就是传说中的找个老外就觉得光宗耀祖吗?
啧啧啧……
不过她有这种思想也不奇怪,就她那吊梢眼讨好老外的妆容就能看出来她不是啥好鸟。
王佳怡:“我现在挺好的呀,一年也能挣几十万,足够保证我在海城生活的很好了。我男朋友是全天下最牛的男人,谁都比不过他。”
王丽瞬间坐直了身体,道:“你开玩笑吧?卖衣服怎么可能这么赚钱?要是能这么赚钱,谁还去上大学,大家都去卖衣服了。”
杨辰:“我是店长啊,提全店的营业额提成,加上节假日奖金和年终奖,一年收入五、六十万轻轻松松。”
王丽更不淡定了,大卫米尔斯作为高盛的分析师的年薪也才8万多米金,扣掉税、保险等,到手也就5万米金左右,即使按照汇率换算成龙国币,一年也才30来万的样子,居然比王佳怡做服务员的工资少一半。
这怎么行?
王丽出国辛苦了十年没混出人样,最后还是靠一个40出头的黑人男朋友才勉强在米国活了下去,结果王佳怡在国内卖衣服都比她混的好,那她当年出国的选择不就错了吗?
不可能!
绝对不可能!
一个服务员凭什么挣这么高的工资?
如果一个服务员可以挣这么多,那些名校毕业生努力的意义是什么呢?
即使成为高盛的分析师一年也就这么点收入,她一个服务员凭什么比高盛的分析师收入还高?
想“明白”这些,王丽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。
“咱们是室友,老同学,好姐妹,你没必要这么吓唬我。不管你怎么样,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。我不会因为你是服务员就看不起你啦。”王丽笑呵呵地说道。
王佳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,道:“你这……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。”
杨辰看着王佳怡笑了一下,心想:“你看,我就说开宝马嘛,免得被看不起。从走出校门那一刻起,纯真的友谊就没了。以后见面比较的就是谁混得好,谁的家庭更幸福。作为一个社会人,如果他还觉得老同学之间的感情依然像在校园里那样纯粹,那就说明他不够成熟。”
王丽在后排跟大卫米尔斯聊了起来。
王佳怡鹰语水平不行,听不懂她们说什么。
不过,杨辰能听得懂。
“哎,她俩说你装逼呢。”杨辰笑着说道。
王佳怡一脸尴尬地回头看着王丽,王丽同样也一脸尴尬地看着王佳怡。
王丽觉得王佳怡当年上学的时候六级都考不过,做了这么久的服务员鹰语水平肯定更菜了,绝对听不她和大卫米尔斯的对话。
至于杨辰?
如果他能听懂外国人聊天,还用得着做网约车司机吗?
可是没想到杨辰居然能听懂她俩聊天,这就尴尬了。
米尔斯用不流利的龙国话说道:“王小姐,我是高盛的分析师,我对龙国各行各业的收入都很了解。据我所知,龙国的服务员收入并不是很高。如果是落后的城市,月入5000块钱就已经是天花板级别了,能上万的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。即使是海城这样的地方,例如LV店员平均收入也就8000元左右。所以,你是怎么做到年收入60万的呢?我觉得做人应该坦诚,尤其是对待朋友一定要真诚。丽丽,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很不真诚。”
王丽:“大卫,你别这么较真。佳怡,不好意思啊,外国人就是比较直来直去,不懂我们龙国人的委婉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哈。不管怎么说,我们老同学一场,还一个寝室睡了四年,我肯定不会嫌弃你。还是那句话,只要你点头,我一定想方设法把你带出去。龙国的男人会计较女人的年龄,是不是处女,家庭工作等。外国的男人根本不会计较这些,只要你们有缘相爱就行。”
王丽脸上的兴奋之情都隐藏不住了,还说这么虚伪的话。
踏马的还装起来了?
杨辰忍不住了,笑着问道:“那王小姐在米国做什么工作?”
王丽:“我做做代购啥的,有大卫在,我也不需要赚太多钱。”
杨辰:“哦,那就是没有正当稳定的工作咯?”
王丽:“……”
代购还不如正儿八经开个网店啥的呢,这东西跟微商没多大区别。
杨辰又继续问道:“那米尔斯先生年收入多少?”
大卫米尔斯:“7万米金。”
杨辰抢先说道:“年入7万米金也就是高盛的初级分析师,并不是高级分析师的工资。扣掉税收保险等,实际到手5万米金左右。这个收入在钮约可不高,生活并不富裕啊。你们没房子吧?”
王丽:“米国那边很多都是租房子,那里的女性不会特别要求结婚要买房。只要两个人相爱,租房子也能结婚。”
杨辰:“哦,在国内结婚要房子车子彩礼,出去就变得通情达理不要了?佳怡自己都有房子了,女性还是要独立一些才更能得到男人的爱和尊重。佳怡,你说对吗?”
小主,
王佳怡笑着点点头,道:“对呀。不过,可能外国女性确实不讲究这些。”
杨辰:“米尔斯先生40多岁了,如果在龙国,35岁之后还只能做初级分析师,大概率要被淘汰了。因为有大把二十多岁的人可以加班熬夜拼命,他们的水准也是初级分析师,索要的待遇也是最低层次的。老板肯定愿意选择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而不会要一个35岁了还只是初级分析师的老人。这就好比你找男朋友,一个35岁平平无奇的男人,一个25岁平平无奇的男人,你一定会选择25岁的那个。米尔斯先生幸亏是在米国,如果来龙国已经被辞退了。你们可以打听一下我们龙国的35岁危机有多残酷。据我所知,星辰投资这样的公司给初级分析师开出的年薪是30万,给高级分析师开出的年薪是50万。五险一金,业绩奖,年终奖等,基本上都能赶上一年的工资。如果既能分析,又能操盘,那收入没有上限,操盘好了年入千万的也大有人在。还是米国比较轻松呀,虽然收入少,但是竞争也小,至少不会有35岁危机。”
王丽一脸尴尬,一时间没说出话来。
大卫米尔斯毕竟是老外,虽然他能说龙国话,但是杨辰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一段话,他一时半会还理解不透是什么意思。
王佳怡拍了杨辰一下,道:“哎呀,你干嘛呀?她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不要那么较真。小丽,不好意思啊。他就是性格不好,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开网约车的地步。当初他就是性格太硬,忍受不了上司和老板的欺负,所以才辞职开了网约车。你们外国人都比较开朗包容,你们就多包容一下他哈。”
用魔法打败魔法,永远是最好的选择。
王丽尴尬地笑了笑,随后就生气地看向了窗外。
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