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现在,这一切都颠覆了许伯安的固有印象。
盆景之中的和谐氛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对立了,剑拔弩张的完全没了往日的轻松环境。
许伯安正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,就听远处的李看山和李老三也在神色严肃的打量着这里的变化,沉声商讨分析着。
“他三叔,这样下去可不行啊!”李看山神色凝重的望着远处的人群,因为山神爷爷恩赐,本来很开心的表情都没冲淡了不少。
李老三抿着嘴摇了摇头,感慨道:“是啊,这些人们越来越闹腾的厉害了。”
李看山叹了口气,为难的说道:“唉,人多了,不好管控了,都是乡里乡亲的,不是亲戚就是朋友,怎么就……”
李老三不由得说道:“以前都埋怨衙门的不好,现在看来衙门还是有必要的,要不然这种事情,光靠自觉,不行啊!”
李看山点了点头,颇为认同的说道:“是啊,尤其是这些破事儿,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都说起来头头是道的,听起来都没毛病,要是都是咱们村的还好说,现在这局面,向着谁也不合适,向自己村的,人家说你偏袒自己人,排挤外乡人,向着人家,咱们自己村的村民又难免心寒,说咱胳膊肘往外拐。不好整啊!”
许伯安闻言,微微点头,俗话说得好,清官难断家务事,说的就是这类破事儿。
听到李看山的话,李老三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,重重的点了点头,表示认同,
在他看来,李看山的担心不无道理,往日里都是自己村的,根据身为长辈的威望,甚至所有人的过往,处理起纠纷来得心应手,人们都还服气。
如今这局面,稍有不慎伤了人心不说,搞不好还会让人赌气离开,造成这里的人口流失,与山神爷爷的希冀背道而驰,这就愧对山神爷爷的照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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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老三叹了口气,道:“谁说不是呢,可眼下这……唉!要不然,再厚着老脸请圣女再来看看?圣女毕竟代表着山神爷爷,有她出面,一定管用。昨天那情形比这还厉害,圣女三言两语不就平了?”
许伯安听到这里,顿时颇感意外。
哟,似乎有点儿明白了。这事儿不是偶然事件啊!
听这意思,这事儿居然还有前戏啊?自己是错过什么热闹了吗?
李看山脸色微皱,一张本就干瘪的脸上更是充满了皱纹,他有些犹豫的说道:“可是……这么点儿小事儿就麻烦圣女,不太好吧!”
李老三开导李看山道:“哎呦,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舍不下那张老脸啊!这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了,如今山神爷爷降下福缘,按照往常惯例,很快就要跟我们吩咐事情了,再不早点儿解决这事儿,让山神爷爷看到了,岂不是给他添堵?又显的咱们这些人没能力!”
李看山纠结片刻,几度张嘴,才终于开口道:“行吧,就按你说的来,我这就喊个女娃去请圣女。”
“得嘞,那不是栓柱他娘吗!”说话间,李老三朗声道“栓柱他娘,快来一下,帮个忙!”
许伯安趁着这间隙,也没急着去和小人们说煤雕的事儿,很快找到了还在屋子里的陈诗诗。
陈诗诗也被外面的动静早就吵到了,趴在窗台处饶有兴致的远望那一座好大巍峨的黑色大山。
她的房间窗户正好向着这边一些,倒是能省下下楼出门看热闹的时间。
同样,那些小人们争吵的样子也被陈诗诗看在了眼里,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,陈诗诗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,但是作为乐坊出身的花魁,善于察言观色那只是基本技能,因此,单凭看他们的神色变化,陈诗诗都能知道他们是在互相讥讽着吵架!
“唉,怎么又这样子了!”陈诗诗嘟囔了一句,有些沮丧的样子。
许伯安恰到好处的开口,问道:“陈诗诗,那些人什么情况?我听说他们先前就吵起来过了,只不过被你劝止了。”
陈诗诗微微欠身,做了个万福的招呼动作,这才贝齿微动,轻声说道:“回山神爷爷的话,也不是什么大事,昨个晚上,因为坐您赏赐的法宝交通工具火车时,因为先后顺序,大家伙吵了起来。后来吵起来又说各种各样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,吵的很是剧烈。
后来恰好城门那边的几位小兄弟过来领饭菜,其中一位小兄弟出于好心,随口说和了一句,不料有人指出说他以前心怀不轨被山神爷爷制服的,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?
后来我见场面实在是不好控制了,就过去劝说了三方人们一番,大家也都通情达理,都很给我这个面子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,谁知道他们今天这就又……唉,小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”
许伯安微微皱眉,虽然陈诗诗说的很简单,似乎也没什么波涛汹涌的场面,但是许伯安知道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。
之前三方的吵架和两方远远不同,搞不好都已经要动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