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从不知，原来只是看着一个人，明明离得那样的远，却仿佛能嗅到那人身上的芬芳。

而那素淡的旗袍穿在身上竟然可以如此的魅惑。

明明是淡雅的兰花，明明是最简单的装扮，甚至连发间都没有一点发饰，可就是让穆远昭的目光无法移开。

“就看一看就好了，我不能逾越那道红线。”

直到那小姑娘的身影进入到了主楼，穆远昭才将窗帘最后的缝隙拉上，整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，默默的警告着自己那颗不安定的心。

“少帅，夫人叫您下来用餐。”

门外，有敲门声响起，穆远昭看了下桌上丝毫没有动过的文件，轻吐出口气。

“好，我这就下来。”

穆远昭稍微整理了下桌案上压根没怎么看过的文件后，才从书房里走了出来。

站在二楼的走廊上，他微微侧身，耳朵微微动了动，一楼传来的女子聊天声便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。

母亲的笑声依旧那么地响亮，可在这嘈杂声中，穆远昭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抹细腻娇糯的声音。

虽然听不到在说什么，却已然让他心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。

他站在原地，身体微微一僵，喉头莫名的滚动了下，仿佛有一团火在喉咙里燃烧。

穆远昭下意识地抬起手，将脖颈上的风纪扣解开了一颗，试图缓解那股莫名的燥热。

然后，当手触摸到风纪扣冰凉的触感时，却猛然回过神来，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竟然失了态。

穆远昭深吸了口气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，脑海中填满了十三岁第一次上战场时看到的尸山血雨的场景。

果然，一分钟后，他的表情重新回归了冷峻的模样。

在灿烂的死亡面前，其他的事情似乎更不重要了。

只不过，此时的穆远昭显然是选错了让自己镇定的场景，毕竟，既然死亡面前什么都不重要，那所谓的道德伦理的枷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