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，当他刚要说这些话的时候，一抬头，看到了宁局长眼中闪过的一抹深不可测的平静。

林雨鸣心中一怔，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恍然大悟，这个久在官场，纵横捭阖、行云布雨的局长，哪里有闲情逸致和自己聊天打屁，他刚才所有的话都不过是最后这一句话的前奏，他前后提了几次他女儿是事情，这用意也就越加的清晰。

林雨鸣感到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一把冷汗，假如自己稀里糊涂的说出了想说的那些话，劝导宁局长还是把女儿留在国内，那么，今天的整个谈话也就宣告结束了，宁局长一定会很客气，很亲切的拍拍他的肩头，说下次再聊！

当然，今天一别，绝不会再有下次了。

林雨鸣果断的说：“应该，当然要出去学习，这不仅能让你女儿见见世面，开脱视野，而且还能中西结合，剃去糟粕，学到精髓！”

宁局长微微的抬起头，清瘦但不失矍铄的面容上，露出了一副洞察人的笑容，他的眼神和林雨鸣的眼神碰撞了一下，带给了林雨鸣一种莫名其妙的巨大压力，林雨鸣努力的迎接着宁局长那穿透人心的目光，微微的笑着，商场多年的沉浮，对林雨鸣来说，是一种磨砺，这种千锤百炼的磨砺让林雨鸣变得锋利，同时，也让林雨鸣变得圆润，对他来说，这种锋利和圆润，都是他这些年获得的无形的财富。

所以，他此刻没有惊慌，没有畏惧，他冷静观察，稳住阵脚，沉着应付，波澜不惊的看着宁局长。

他们足足的眼光相对了五六秒。

宁局长说话了：“奥，你真觉得我女儿眼光出去学习！”

林雨鸣一点都没有犹豫的点点头：“是的，我觉得应该出去，而且还应该去一个好学校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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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局长慢慢的收回了刚才那深不可测的目光：“哎，说到好学校我真还有些烦恼，以她的成绩，留学没问题，但想要上哈弗大学估计成绩就不够，对了，听说你们在美国有个和哈弗相关的入股公司，我还听说你们老总的女儿也在哈弗上学！”

林雨鸣的心越来越凉了，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宁局长的心事，这就是他在项目问题上一直模棱两可，不表露态度的真正用意，他今天总算是把底牌亮了出来。

问题是，这张牌林雨鸣根本接不住，哈佛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，在所有留美的学校中，哈弗的申请成功的难度最高，一般都不超过百分之十，录取中，他们不仅要求各课成绩优异，而且还要单科能力超群，从刚才宁局长的言谈中，她的女儿只能算成绩一般了。

不要说成绩一般的学生，就算是高考成绩突出，但综合素质达不到哈佛的要求，哈弗也会毫不迟疑的对你说：“no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