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万籁俱寂。寒室里依旧烛光摇曳,躺在榻上的男人双眼紧闭,眉头紧皱。放在腹上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握拳。
蓝曦臣又梦见让自己痛苦万分的场景。那是一场结道侣仪式,漫漫穿着红色的礼服,面带微笑看向一旁的男人,那男子同样身穿红色礼服,他们面带喜悦礼拜完最后的仪式。可是那个人却不是自己。
蓝曦臣贪婪地看着漫漫,干枯的心似乎被雨水浇灌重新跳动,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痛彻心扉,所有的一切让他追悔莫及。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,梦醒了他就可以抱住她,漫漫还是乖乖的在自己的怀里,享受自己给她的柔情爱意。
蓝曦臣不知道为何漫漫会离开他,在那个梦里蓝曦臣再也追不上她,往后的百年,他们明明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,可他觉得他与她隔了一条无边无际的忘川河,他努力游过去,即使里面的河水让自己痛苦万分,他也竭尽全力想靠近她。而她只留给自己一个远去的背影,徒留自己在忘川河中苦苦挣扎。
蓝曦臣被这梦魇惊醒,心脏还留有阵痛。他再难入眠,泪悄无声息的,心被一阵陈的敲碎,好痛。
蓝曦臣努力冷静下来,说服自己那是一场梦,可梦里的一切又是那样的真实,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,直到晨光熹微。
天亮了,他要去找他的漫漫,他要把她带回来,让她住在寒室永远陪着自己。
蓝漫昏迷五日之后,蓝曦臣不顾宗门长老的强烈反对把她带回寒室,往日那个玉树临风,常常挂着温和笑意的男人,在那天变得强势冷峻,他的眼神寒冷又带有压迫感,被他注视到的人不由得心悸压抑。
迫于蓝曦臣的宗主之威,其他人最终低下头。而蓝漫将以蓝氏宗主夫人的名义被带回寒室治疗静养。
蓝启仁来过几次,蓝漫这个状况涉及到她小时候那场大病,本应该死掉的人转眼间就活了过来。这事如此离奇又涉及仙门禁术,蓝启仁自是要探究,后来至于结果,不管是为了诚言长老,还是蓝漫醒后的种种表现,蓝启仁都不打算问个明白,他自己选择装糊涂。
蓝忘机现在不去兰室上课,白天都在寒室为漫漫弹奏静魂音,希望她早日醒来。
晨风微微吹来,一股新鲜带着芳香的空气飞入榻上睡美人的四周。
她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,白皙秀颀歪向一旁,露出一张天人绝丽的面孔。长睫一动,随后她睁开了眼睛。
“这是?”她勉强起身,脚一沾地,又是无力的倒在一旁,幸好双手还有点力气支撑。
蓝曦臣听到卧房里的动静,连忙从书房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