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兄弟,我们到了。”
车停在了天顶广场的驿门口,文竹看向人群,嘈杂、热哄,人挤着人、人挨着人,不知道从哪里找起。
文竹支付了车费,司机笑脸道别:
“祝你愉快,再见!”
看向车为了生活忙碌奔走的背影,文竹不禁扪心自问:愉快吗?
他叹了口气,抬头看向上方的广场和长长的阶梯,仿若一念天堂,一念地狱,明明又广又美,却总有一种衰败的气息。
人很多。
因为是广场。
大多数都是年轻人,发色肤色一大箩筐,但独独缺少了老人活跃的身影。
可以理解,毕竟九安作为圣城建设的一大重地,不断流失的人口,被政策填补,吸纳了不少海内外的人进城打工。
衰败之上的圣地。
建设,建设,再建设……这就是如今的九安,是现如今年轻人乐意向往的,与钱州、花京、东江齐名的四大特区内陆城市,不过倒是也听说最近的六墨阁重回大力发展沿海经济之路,总之又没声了就是了。
傍晚时分,夕阳落下,路灯从远处亮起。
恍惚之中,文竹仿佛看到了一道道由灯光架起的天桥,在引向无尽的夜空,在浅蓝色的上空,浮现出巨大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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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寒在泛起。
冷汗在起伏。
这个地方没问题才有鬼了!
他笑了笑。
看了一眼手中被揪的皱巴巴的照片,看向雕像的喷泉池的那一处,是唯一的线索。
就从那里开始吧。
叹完,文竹走了起来,迈上台阶,一步一步,走近越发恶寒的上方。
【你感受到了奇异的视线!】
……
疾驰的警车里,拜尔撩了撩额发,双眼充血地拿起手机,接了个电话。
“我们找到文竹的手机信号了。”
拜尔说,“把信号接过来。”
手机跳转,显示了最新的画面。
画面中,文竹跑到游社的小摊处,东逛西逛,吃着冰糖葫芦,骚着打枪射击,还不亦乐乎地给和亲人走散的小朋友找妈妈。
“……”
拜尔看了一眼芙蕾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么一脸人畜无害是怎么回事?
拜尔先前还一脸紧绷的脸,很快平淡了下来,甚至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,都开始怀疑起了人生。
邓辉看到文竹一副悠哉乐呵像在旅游的模样,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明明警队里因为他快忙疯了,结果他倒好,又是顺枪又是抡人的,就是为了跑过去愉快地玩耍?
就在两人不解,懒得再向他多丢一条狗的时候,画面又跳转了。
文竹牵着小女孩的手,历经了好几轮的当面质问“你是她妈妈吗”,又经历了好几轮“神经病”的亲切问候后,终于找到了她的妈妈。
“真是太感谢你了!”
少妇一脸感动地握住文竹的手,另外不住地将视线瞄向孩子,生怕再走丢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,我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。”
文竹摇摇头,说:
“好好照顾孩子吧,不用谢。”
接着,他蹲了下来,在小女孩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。
“小诗诗,妈妈找到咯,捉迷藏游戏结束啦。”
“咦?”
就在文竹打算走的时候,小女孩似乎有些不舍,抓住他的手,双眼泪汪汪道,“哥哥要走了吗?”
“恩。”
“诗诗不要哥哥走。”女孩说。
妈妈无奈。
“不行哦,哥哥还有人要找。”
“是哥哥的妹妹吗?”女孩问。
文竹一愣。
没有说话,很快,他蹲了下来,摸了摸她的小脑袋:
“是的,哥哥正在找妹妹。”
诗诗停顿了,啜泣了一会儿,又笑了起来,捧住了哥哥的脸。
“那哥哥一定要找到妹妹哟。”
“嗯嗯。”
两人拉钩,就像做着天真的仪式,但让文竹内心暖暖的。
在画面中,文竹送走了这对母女,而芙蕾看着这一幕,不由得嘴角挂起了笑容,邓辉和拜尔齐齐地看向了她。
“你看得见?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“没有。”
芙蕾忙摇头。
总觉得解释起来比较复杂,她转移话题道:
“不知道在哪里的楚潇潇先不谈,这个展飞很有可能是未登录在册的觉醒者,我已经通知了稷下,但他们最快赶过来也需要一个小时。
等会儿疏散完民众,武装部队冲进去的时候,要记得拉锯以牵制为主,千万不能和觉醒者硬拼。”
拜尔无声地点头。
作为和非正常人类打交道好些年的人,他自然知道觉醒者这帮怪物,是这点警力规模不能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