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又一天,一周又一周。
时间久到令人麻木。
直到老人熟悉的声音走进,他都忘了已经数到何年何月了。
“真能撑啊,你。”
老人蹲下来,用手夹住他的下巴,临摹般看了一眼,喃喃道:
“不过是个‘圣军’劣质品,为啥能撑三年还没转化完成呢?”
“他……他……还活着!”
佝偻男人扔下竹娄,里面的鱼儿慌乱地蹦跶,“他不安全!他非常……不安全!”
老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:
“你也就这点出息!”
老人叹了口气,将药箱打开,从中取出一包进行叠至的金属刀具,解剖刀、刮骨刀、银针、锯条……一应俱全。
“常言道:有些人还活着,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。既然小子你不愿意主动完成转化,那我这老人家就来帮帮你吧。”
冷笑声中,他挥下了解剖刀,扎向了鼻梁。
忍受着如万千噬蚁般钻心的疼痛。
老人一刀就割断了他的鼻窦,葬送了他的五官中最精致的部分。
文竹从来没有想到鼻子被人切下来的感觉是这样的……戛停的呼吸与满溢胸腔的恐惧一道冲来,有种飞上天堂的舒爽。
“耳朵、脸皮、嘴巴,然后是眼睛。”
精准地一刀未完,一刀又至。
从上至下。
毫不保留地切割。
“里脊、胸部、下腹……居然还有两块腹肌,不错不错。”
犹如在点菜做菜一样,一边夸赞一边切,鲜血滴淌,化作一摊浓,在地上蔓延。
老人哼着歌继续:
“五脏六腑俱全在,只需心脏一刀停。”
最后的一刀悬在空中。
纵然失去了全部的五感,文竹依然能从灵魂深处感受到极限逼近的死亡预警,那股阴寒在加剧,在毫无节制地使他哆嗦。
那瞬间,无穷小的被放慢。
冰冷的感受,令文竹仿若坠入冰冷的冻窖。
为什么老子要这么倒霉?
为什么这死老头子一定要我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