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门外。
瓢泼大雨。
“大哥,你死的好惨啊。”
雨中,一个白西装都湿透的金卷发男子,跪对着地上竖着的一张照片,啜泣不已。
而照片上的人。
正是已故的张天龙。
“大哥……”
楚飞拧开瓶盖,一壶老烧酒就吨吨吨地往嘴里灌,“大哥,你放心,把你打死的小鬼,我会帮你撕了他的。”
他将酒洒在照片前方。
告下最后的慰藉。
“老板,囚车已经被我们扣下来了。”一名全副武装的佣兵拿着对讲机走了过来。
楚飞点了点头,用手抹掉眼角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水。
他转身。
看向一众排列整齐的雇佣兵。
犹如威严赫赫的总统。
发号施令道:
“今天我雇你们来这儿,不是请你们显摆你们有多么多么重要,而是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。”
他眸光一掠,寒意阵阵,“——杀人。”
砰砰砰!
“靠!”
子弹密集地扫射而来。
虚浮端着防弹盾牌,已经快扛不住。
“救援呢?火力支援呢?”
“死了,都死了。”
回答的人是文竹。
他从一旁死状惨烈的老哥身上拔下一套防弹衣,七八个手雷,一把冲锋枪,有模有样的躲在虚浮后方。
等前方密集的扫射停下一轮。
接着,他咬掉手雷拉环。
摇手一丢。
轰隆!
火焰迸发!
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一只新鲜的手臂飞掉在他的肩膀上,被他无谓地一扔,还顺手拍了拍他这件新衣服上的烟尘。
表情那叫一个平静。
看到这里,虚浮也是一惊:
“为啥你一脸淡定?”
“因为……被吓习惯了吧。”
说话间,一名佣兵扭开盾牌的防御,向他们的左侧冲刺而来。
唰啦!
一刀扎至,一刀反刺。
反刺的是文竹,他娴熟地从腰部拔出军刀,斜角度直刺,不带一丝犹豫,仿若是一位从军多年的老战士。
军刀瞬间扎穿了对方的脖子。
鲜红红的汁水飚射一地。
文竹临门一脚,直踹他下巴,不打任何招呼,就把对方踹飞到墙上,一命呜呼。
“还有个孙子在偷袭!”
虚浮挡着叮叮当当的子弹,“在你后面!”
文竹瞬间转头,什么都没有。
只是身后那道影子,泛出了诡异的涟漪。
隐约中,钻出了一个人影。
“好小子!”
文竹敏锐一赫,将枪口直冲冲塞到对方嘴里。
扣动扳机。
啪叽!
那人瞬间饮恨西北,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命丧黄泉。
“你到底哪儿学的杀人技啊?”
虚浮都惊了,眼前这稚气未脱的男孩,不仅动作行云流水,而且全程不带一点含糊。
一枪一个。
一炸一堆。
而且脸上平静又冷漠。
明明杀疯了。
又好像杀习惯了。
糟,莫不是碰上个精神变态?
他咂嘴一下,转念一想,这小子是跟着芙蕾那瞎女人混的,那他这般出格的表现,就不奇怪了哈……
“安德一古呢?”
在激烈的厮杀搏动中,文竹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。
而后,虚浮的脑袋上打出了类似省略号的黑点。
“诶妈,光顾着自保了,囚犯人呢???”
车门外。
“老板,逮到一个活口。”
一个雇佣兵将被拷死的安德一古,拎到楚飞的面前。
“是你?楚飞?”
安德一古抬眼,眼神惶恐。
“你不是死了吗?”
“死了,但没完全死。”
楚飞蹲下,那双冷漠的眼瞳看着他,“鬼杖啊,鬼杖,想你当初叛逃研究团队的时候,是何等的潇洒。
加入白夜行,你也并不是吃的麻香喝辣的嘛。”
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安德一古眸光慌张。
楚飞拉动枪膛,将枪口抵住他的额头,冷笑说:
“我也是受人所托,送你归西。”
啪!
火光一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