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疼疼疼——!”
奥立顿吃痛地捂着头,明明是用魔力强化过的部位,如今却依然肿起一个馒头大的包。
“这是什么啊!?”
奥立顿抬起一脚,梆铛提到文竹的脑袋上,甩力一振,瞬间踹飞。
然而,文竹吧嗒地转了下脖子,又站了起来。
手中那根金黄色的棍子,也发出了诡异的幽光。
“我想打仗去!”
他眼神癫狂,嘴中不住地呢喃,“我想打仗去!不管我的肝会烂成啥样子,不管我的腿会瘸成啥样子。
我去了,不是为了别的,就是为了保住我的那条烂命!”
“说什么疯话呢?”
奥立顿凝聚魔力,灌于双手,爪牙飚红,身形似狼。
“区区一个实验体,今天我就送你回到你该去的坟墓!”
唰啦!
五爪刮来。
文竹肩膀剧颤,砸棍而去。
意识坠落。
好似掉入浑浊的泥潭。
下沉,下沉。
好安静。
又好舒服。
仿佛是脱离了物质的束缚,自由的徜徉在堕落的海洋。
在泡沫爆碎的虚幻中,下沉到最深处。
啪!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?”
文竹能感觉到双眼睁眨的模糊感,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年纪很小很小的男孩,估摸在五六岁左右,穿着一件白色的连体衣,胸口别着“编号C001”的牌子。
他凑到文竹的跟前,给他递上一块奶油蛋糕:
“今天是我的生日,请你吃蛋糕,但你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。”
“我没有名字。”
文竹回答的声音很稚嫩,声线很尖小,视线的高度也很低。
“怎么可能会没有名字呢?”
小男孩诧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,将手指向一边,“你看这花叫茉莉花,这树叫槐树,就连小猫咪我们都叫她招财,我叫吴良。”
文竹点头。
但依然还是坚定地告诉他,自己没有名字。
“你真的没有名字?”
文竹摇头。
“真可怜,那我送你个名字吧。”吴良认真地看了一眼灌木丛那边竖立而起的一根竹子。
孤苦伶仃。
就好像被大自然抛弃了一般。
“竹。”
吴良砸吧了嘴一下,看向他,“你会写字么?”
“会一点。”
“那你还蛮有文化的嘛。”
吴良拽笑了一下,“决定了,你有文化,又像那根竹子一样可怜孤单,以后就叫你文竹好啦。”
“文……竹……?”
“没错,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一份子啦,欢迎你加入,编号C412的文竹小先生。”
这是谁的记忆?
是我的?
还是原主人的?
不对,那个男孩叫了我C412,难道是原主的记忆?
我?
飞转而逝的泡沫中,文竹看到了好多好多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。
“文竹,你的胳膊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
文竹握住满是针眼的手臂,企图蒙混过关。
“你又被他们绑去做实验对不对?”
吴良心疼地摸着他的手臂,找来一些酒精棉给他擦拭。
“是我自愿的。”
“你就会放屁。”吴良瞪了他一眼。
“嗯?你啥时候也学会飚脏话了?”
吴良紧抓了他手臂一下,“文竹,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不?”
文竹一愣,旋即点头。
“我们当初结拜叩天地的时候,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?”
“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”
文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。
“你的苦就是我的苦,你的伤就是我的伤,文竹,你若是把我当大哥,把大家当兄弟姐妹,你就不要啥事都一个人扛好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吴良哥说的没错啦。”
一个小女孩悠悠然拽住吴良的衣袖,担忧的眼神看向文竹,“文竹哥,就是太倔强了,稍微依靠一下大家没事的啦。”
“温柔……”
“你看,温柔小妹妹都懂的道理,有句话叫——人多力量大,团结就是力量。”
一个身材高胖的男孩慈眉善目地拍了拍文竹的肩膀:
“这鬼地方,咱们总有一天会逃出去的,在那之前,我们一个都不能落下知道吗?”
第一视角下,文竹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些个风格迥异的男孩女孩们。
顿时温暖浮上心头。
那是被人包围着的身体体验。
然而温暖是短暂的。
美好也是易逝的。
“这场进军更像溃败,在不知其然之中我们已经折损近半……死了的告诉没死的别死,活了的告诉死了的要活过来……
无论哥哥、弟弟,还是妹妹、姐姐都是一样,他们注定都要躺在这块囚笼的土地上。”
奥立顿都快烦死文竹不断絮叨的神经病话。
更令他烦的,是被扫棍打的节节败退,左臂被打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,左肩的琵琶骨也被在胡乱的攻击中击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