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瞬间失神，又很快恢复：“——真是好美的一段话。”

风籁顿首：“感谢您的赞美。”

而在马车的外面，泉室弦唱出一段小调，马头鱼尾的海兽便拉动马车，进入海波。

因为有隔水的术法，海水自动避开了车。

马车便这么平稳地进入了海中。

绵密的水泡拂过车窗后，真正的，属于海族的水下城市，如海潮之水涌入昙露眼里。

她也听到了空灵而温柔的歌声，仿佛在召唤她，又在向她问好。

比起海潮之上的城市建筑，海下的建筑带着圆润水泡的柔和弧度，又像是珊瑚礁般蜿蜒绵亘，灯火如昼，点亮漆黑的海下永夜。

城市布局按照一个圆点向外延伸，而最中心有座高塔宫殿，尖端点缀着数颗耀眼的明珠。

那里便是泉室宫，鲛人族长的住所。

马车停在珍珠般的宫殿前，游来的小鱼像是好奇客人，躲在珊瑚海藻间窥视。

泉室弦打开了车门。

她没有刚才的双脚，而是一尾蓝色的美丽鳍尾，飘然来临：

“欢迎您来到泉室宫，国妃冕下。”

泉室弦的尾尖垂地，这象征着鲛人最高的谦卑。

昙露走下马车，发现自己和雪芳池下了马车也有法术隔开海水，也没有沉重的水压。

“哇……”

昙露抬头仰望，啧啧称奇。

真是令人惊讶。

在这里，海洋成为了天空。

“好久没回来了，还是这样自在。”

风籁和阿澜也恢复了鲛人的身姿。

风籁在鲛人原身状态除了鲛尾，还有耳鳍和修长十指间的蹼，眼边的鳞片，为他添加了非人的外族之美。

昙露不自觉开启了智能手环的摄像功能，又觉得不太礼貌，放了下来。

好漂亮啊。

昙露词穷了。

没有别的词汇，就是漂亮。

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。

昙露真觉得，风籁特别漂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