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渔眨了眨眼,觉得越发可笑。

别的女孩受了委屈,母亲定会竭尽全力为其辩护。

而她,只是争取应有的尊重和人跟人之间的真诚,把祝侯夫人盘算摊开,怎么到了亲娘这儿,一切都变成她的错了?

再者,即使各有偏爱,可在侯府里面,冯氏尚能力求公平,如今在外,竟将一切过失推给她,也太过是非不分了吧?

“娘!”慕渔声调提高几分,“我虽在乡下长大,不太懂京城里的规矩,但我明白错就是错,难道在如此讲究各种规矩的京城,反而能无视最基本的对错吗?”

“你住口!”

冯氏听着慕渔一再强调“对错”,太阳穴跳得生疼。

她可知道,越是执着于是非黑白,越是让祝侯夫人处境尴尬?

她为了争一时之气,置祝慕两家关系于不顾,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平阳侯府的立场?

“娘亲,您误会了!”慕渔凝视着冯氏,坚决地摇着头,“不是我不为平阳侯府着想,恰恰是您没有这么做。”

“当祝汐薇和魏莉儿诬陷我时,受到嘲笑的不单是我一个人,连带着平阳侯府的名声都被拖累。朝堂之上,祝侯爷也没有因为两家旧情而手下留情,他的言辞犀利,毫不留情。”

冯氏怎会忘记,祝钧侯爷与魏晋在百官前嘲讽慕峰时的得意模样?

“他们当时不明真相,拿我们平阳侯府开涮,如今连一句诚挚的歉意都不愿给,却想用“世故人情”叫我忍气吞声,这哪里是懂人情,分明是任人欺凌还讲什么规矩,太天真了!”

“你,你……”

冯氏被慕渔的话堵得无言以对。

一旁的祝侯夫人脸色也顿时阴沉下来。

她未曾料到,一个乡下来的姑娘竟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,还无所畏惧地公之于众。

她迅速扫视四周,发现在场的贵妇千金们听了慕渔这席话后,神情各异,显然已被影响。

慕渔依旧神情淡然:“我早说过,强求无益。我看这里似乎没几个人愿意见到我,那我自会避嫌远离。”

冯氏和祝侯夫人的嘴角微抽:她倒还有点自知之明。

即便慕渔识趣地带兮香离去,现场的氛围依旧尴尬至极。

尤其是原本想小事化了了的冯氏和祝侯夫人,可除了彼此尴尬对视外,竟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圆场。

而祝汐薇则不然。

慕渔让她当众难堪,甚至让她母亲下不了台,这仇她记下了!

她眼中满是浓烈的恨意!

“小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