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设伏警察丧命恶魔手,1992年铁岭县“7·22”特大凶杀案

“中朝啊……你一定要挺住,江平的父母年岁都大了,孩子还小,你可要担得住事。”我当时也一边流泪一边说。

在江平遗体前,孙中朝扑过去失声痛哭,几个刑警把她架起来送到县宾馆。她在宾馆里边哭边一遍一遍地说:“江平命苦哇,他18岁就下乡,然后到黑龙江双鸭山矿当矿警,后来调到铁岭宽甸子当民警,又到县里当刑警。他30出头和我结的婚,一直住小平房,好不容易熬到住上楼了,这人说没就没?孩子才9岁呀……你说他活这40年,得着啥好了……”

她这么一说把大伙儿的眼泪都说出来,我就安慰她说:“中朝啊,你想哭就大声哭,有啥话就说出来,这样心里就畅快了。”

孙中朝点头,说:“真的,你说江平命多苦……”接着又哭。

李江平牺牲后,铁岭县公安局全力缉拿罪犯马银合——

马银合此时隐藏在山林深处。

熊官屯四面环山的地理环境,为马银合藏身创造了条件,他像一只被追杀的狼,费尽心机地寻找着脱身的机会。这个只念过几天书的歹徒有着不同寻常的反侦查能力,以致几次逃出刑警布下的罗网。

连杀两人的马银合知道自己罪孽深重,只有逃出去才有一线活的希望。他从上山就隐藏在一个险峻的布满荆棘的山砬子里,而且一动不动、不吃不喝地趴了两天两宿,他知道越是活动面大目标就越大,越是活动面小目标就越小。这两天两夜,天不断地下雨,也不断地能听到有搜捕的脚步声。到了第三天,他连冷带饿已感觉挺不住了,这时他突然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和警犬的喘息声,他心里一沉,心想完了。可能由于雨越下越大,影响了警犬的嗅觉,他逃过了警犬的追踪……

7月25日夜晚,马银合从石砬子爬上来,手里拎着那把尖刀向柴河方向逃窜。在一块香瓜地里,他一口气吃了7个香瓜。刚刚感觉身上有点劲,就见不远处有人影晃动,马银合马上趴在香瓜地里观察,看见有十几人向香瓜地这边包围过来。

跑,肯定是来不及了,狡猾的马银合见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是一片苞米地,便心生一计,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,在离苞米地两三米的地方站起身倒退着向苞米地深处走去,然后趴下一动不动地观察动静。由于连日下雨,地上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。这一行脚印给刑警造成了一个错觉,认为犯罪嫌疑人不是进了苞米地,而是从苞米地里跑出去了,便向另一个方向追去。但追捕的刑警并没放弃对这片面积很大的苞米地的监控,马上又在苞米地的周围布下50米等距离的岗哨。只要等到天亮,马银合就是长出翅膀也飞不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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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银合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。他绝望地看着眼前持枪警戒的警察,心里叹道:“完了,这回把我围到里边了,我跑不了了!”

凌晨3时,大雨倾泻,离马银合最近的哨位刑警离开3分钟,去到另一个哨位取雨衣,马银合利用这个机会匍匐着爬出了包围圈。

马银合逃出铁岭后,先后到过大连、汕头、广州等地隐居,改名换姓,做了假身份证。1993年在包头落下脚,并把妻子女儿接到了包头,同样采取改名换姓的办法,多次躲过了当地警方的排查。但马银合内心时时处于惶恐的状态,每天夜里他晚睡早起,夏天在屋外睡,如同惊弓之鸟,还用手电简制作了一个爆炸装置带在身上……

时间到了1996年6月,一个侦查员在查找马银合妻子女儿的下落时,发现了一个线索:昌图朱殿岭接到一封来自包头的来信,朱殿岭是马银合的岳父,落款是包头某煤矿。

这个线索立刻引起了辽宁省公安厅的重视,由省、市、县组成了一个特别侦破小组,秘密地来到了包头。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,很快摸清了马银合的住址和打工落脚的煤矿。此时马银合面貌变化很大,与过去判若两人,不再留头发和胡须,也比过去瘦了许多。

抓捕方案制订得很周密,决定在马银合下班的道上抓捕他。那一天马银合一直在警方的监控下。

到了下班的时间,马银合显得有点疲倦,披着一件衣服往家走,一辆轿车从后边开到他的跟前,司机从车窗里问:“请麻烦打听一下,包头市水利局在哪儿?”

马银合还真不知道,他说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”

这时从边上走来几个人说:“水利局呀,来我告诉你!”

这几个人在走近轿车的一瞬间,猛地向马银合扑去,马银合一点没防备,就被扑倒在地,马银合刚想反抗,已经被训练有素的刑警牢牢地摁在地上,铐上了手铐。

马银合喘着气说:“你们干什么?”

“干什么?你不叫马银合吗?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?”

这天是1996年7月21日,离李江平被害的时间只差1天就整4年。

1996年8月,马银合被枪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