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事，就走吧。”

“哦。”

蒂莉娅低低回了一声，下意识攥紧拳头。

“如果有一天......你与灰堡同归于尽了，我会怀念你。”

“千万别。”

霍桦无奈叹息：

“我这个人不值得怀念，死了的我，才是最好的我。”

“才不是因为你本身而怀念你!”

嘴角有些牵强地勾起，蒂莉娅笑了笑，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，接下来语言中的酸涩与倾慕：

“我感激你......”

“是感激你救了我，并感激你为这个世界铲除灰堡这种毒瘤而做的努力......因此而怀念，不要自作多情了。”

霍桦在命运之前，能做出与她截然不同的选择，所以蒂莉娅因此倾慕，并为自己的可预见未来而感到悲哀。

命运总会在饱受饥苦的旅客面前结出酸涩的果实。

不吃，就只能精疲力竭倒在果树之前。

唯有拼命将其咽下，才能汲取前行的动力。

而在不久后的未来，公国百年自治权将至，蒂莉娅也要咽下命运中的涩果，才能以政治筹码的身份活下去。

她曾在不久前想要去改变，但又悲哀地发现......这就是命运的重压，没有坚定的意志与相应的魄力，空喊几句口号又有什么用？

在皇室中享用这么多年的奢靡，于情于理都该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
只是从客观角度而言，自己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力，因此可悲。

……

蒂莉娅走了，霍桦闭起眼，手指下意识敲击在椅子的扶手上。

自己或许是可悲的，但决不该被怜悯。

做了错事，总该付出代价。

这是对那些死去的人必须要有的交代。

沉下眼眸，收起有些紊乱的心绪，他该继续做一桩未完成的交易了。

通讯被接通，那道温润而不失威严的男声再次传来。

“霍桦先生，我很好奇你对【倒悬计划】的看法。”

“泽非斯殿下，遮遮掩掩可不是交谈应有的良好态度。”

“所以在正式开始之前，我们不妨互相介绍一下自己。”

“......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