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琛就是在装傻拖时间,拖得越久越好,最好能够谈到凌晨四点左右,到时朝钟一响,嘿,皇位就没你赵光义什么事了。
“那什么。”赵光义咳嗽了一声,厚脸皮道:“我乃是陛下亲弟,曾经他又亲口许诺驾崩之后皇位传给我,所以……嗯,你懂得。”
王琛眨眼道:“行,皇帝你当,把大军速速退去,明日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告诉大家,陛下把皇位传给你了。”
潘美两眼泛黑道:“你莫不是把我们当傻瓜?若是此刻退兵,明日晋王还能登基?”
王琛又道:“我知道你们生怕我修改遗诏,没事啊,晋王待会可以和我们一起进宫去,盯着我,那不就行了吗?”
赵光义都要吐血了,“这就是你的建议?你框我进宫去,然后软禁我吗?”
王琛再次建议道:“你要是不放心,可以带个千儿八百禁军一起进去啊。”
楚昭辅一脸无语道:“现在谁不知宫里全是你们的人,带千儿八百禁军进去有何用处?给你来个瓮中捉鳖吗?”
包括幕僚在内,八九个人都觉得王琛这是把他们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啊,你个不要脸的啊,真以为大家都是傻比啊?
听到他们的话,王琛心中一阵唏嘘,看来古代人也不是傻子,你看,哥们儿的小算盘就没打响,好吧,这个小算盘太明显了,是骗不了人,他只好道:“那你们说怎么办?”
赵光义几乎都没有考虑,直截了当道:“既然你说皇位归我,那我必须带甲进宫维持局面,当然了,我知道若是这样,你肯定心里不舒服,我呢,愿意立下文书,跟你许诺,若是我当了皇帝,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都可以,哪怕本朝复辟宰相之位也行。”
宋朝如今并没有实际的宰相。
名义上的宰相有,实际上权利已经一分为三。
说真话,王琛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感动,“晋王……”
赵光义打断,看似掏心掏肺道:“当初我和陛下一起听你说我朝发展的时候,陛下曾经对我说过,你对我赵氏江山威胁甚大,甚至暗地里准备除去你,但我并不是这么想,像你这种数千年才出一个拥有承先启后、继往开来大宗师智慧的人,若是能够为我所用,绝对是大宋之幸,我赵氏江山之幸,国师,我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,你想帮助谁得皇位我暂时还不清楚,到底是德昭还是德芳,没关系,我知道你无非是想掌权而已,他们两个毛头小子懂什么?你跟随与我,只要你想的,不过分,我都答应,如何?”
这话说的太漂亮了啊。
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构思掌控全球,全力发展社会经济和工业,恐怕王琛都已经脱口而出答应了。
只是他略加一思索,便知道赵光义在说谎。
嗯,今天以前或许可能。
要知道刚才王琛可是把赵匡胤的死赖在了赵二身上,别说历史上记载赵光义心狠手辣了,哪怕换成任何一个拥有帝王之心的人,都不可能让自己活下去啊,一定会杀之灭口。
王琛心中叹息了一声,怪只怪当初老赵把自己逼得太紧了,走到了赵氏江山对面,不然的话,辅佐一下赵二倒也不是什么坏事,他摇摇头道:“其他事情都可以,你带甲进宫这件事……请恕我不能答应。”
赵光义一挥手道:“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,国师请回吧。”
王琛收起腿,坐正道:“你的意思兵戎相见?”
赵光义心里是有点怕王琛,可是他看王琛迟迟没有动他,心中觉得王琛一定有所顾忌,胆子变大了不少,果断道:“兵戎相见又如何?”
王琛眯起眼睛道:“当真没有余地?”
“要么让我带甲进宫,要么兵戎相见,国师自选其一!”赵光义不想跟王琛拖下去了。
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!
不论是带甲进宫,还是兵戎相见,只要赵二得了皇位,短时间内王琛肯定在宋朝待不下去了。
好不容易谋算了那么久。
王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,他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道:“若是我都不选呢?”
赵光义哈哈大笑道:“你没有不选的余地。”
楚昭辅也厉声道:“社稷神器乃是赵家所持,你一外人何须多言?”
“你不是外人?”王琛猛然侧头瞪起眼睛看着楚昭辅。
反倒是卢多逊在王琛身上吃过亏,就是一言不发。
这么久都没见王琛有动作,楚昭辅认为王琛已经走投无路,胆气足了,认为对方不可能把他怎么样,再次声音洪亮道:“我乃是枢密副使,国之重臣,自然有权择明主而栖,你区区一国师,教人行善即可,参与朝廷大事是为何?意图谋反吗?”
“好,好,好,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我叫板了,是与不是?”王琛怒发须张,向前踏了一步。
楚昭辅还沉浸在王琛“色厉内荏”的幻想当中,丝毫不惧,同样向前一步,挺直腰板道:“匹夫!你说谁是阿猫阿狗?信不信我拔剑将你斩于此地!”说着,他把腰间的君子剑摘下,“噌”地一声,露出半个剑身,威胁之意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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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光义、潘美和卢多逊等人也不吭声,他们想看看王琛的忍耐极限在哪里,故意让楚昭辅找王琛麻烦。
而且他们觉得,王琛要是想发难早就发了,凭借王琛神鬼莫测的大法力,想要弄死在场的每个人易如反掌,到现在都没动作,明显是有所顾忌嘛。
顾忌什么?
肯定是顾忌数万大军啊!
赵光义等人心中颇为得意,任你神通惊人,还不是得委曲求全?
况且楚昭辅乃是枢密副使,位高权重,在他们看来,哪怕和王琛起什么冲突,王琛也不敢真的把对方怎么样啊,就比如之前的焦继勋,不也只是被吓唬了一顿吗?
所以他们吃定了王琛不敢怎么样!
可惜啊,这一次他们都错了,王琛是不会对赵光义怎么样,毕竟要留着给赵德芳带来压力,从而依靠自己,但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对自己吼上两句的,他眼睛一眯,“你说我是匹夫?”
“说你是匹夫又如何?”楚昭辅直接亮剑了,将剑鞘往地上一扔,昂首挺胸,“别人怕你,我楚昭辅可不怕!”
王琛笑了,笑得很灿烂,“那你可听过匹夫之怒!?”
楚昭辅一愣,君子之怒听过,布衣之怒听过,他还真没听过什么叫做匹夫之怒,“什么是匹夫之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