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当妖魔的血溅到他脸上时，才能令他清醒片刻。

“天黑了。”阿图尔望向天际，他记得他是天亮时来的。

“妖魔退兵了。”

空妄来到阿图尔的身侧，开口说道。

阿图尔回过神，这才发现战场上已经没有妖魔的身影，只剩下遍地的尸体。

蛮族的战士们，此刻正在为死去的族人收尸，气氛无比沉重。

“结束了。”阿图尔低下头，也学着其他战士们一样，为族人收尸。

记得曾经初上战场时，他还只是一个小兵，也经常干收尸这种活。

“对了空妄，你是和尚，能不能为我的族人超度，让他们灵魂能够得以安息？”阿图尔忽然说道。

空妄没想到阿图尔会提到这个，他想了一下道：“贫僧只修今生，不修前世来世。不过你既然提了，那贫僧可以为你的族人超度。”

“多谢了。”阿图尔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
空妄点头，双手合十，空中念诵梵文，超度佛经。

随着他的念诵，金色梵文不断浮现，佛光笼罩战场，令那沉重肃杀的气氛都减弱了几分。

就这样空妄不断的念诵着，直到走遍整个战场，这才停下来。

这个时候，收尸也已经完毕，阿图尔也从战场上撤了下来。

两位长老已经等候了许久，见到阿图尔浑身沾染的妖血魔血，其中九长老开口道：“很累吧，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不。”阿图尔摇头，“这些算什么，若不是妖魔撤兵，我还能再战三天三夜！”

“时间也不够让你再战三天三夜。”九长老沉声开口，接着道：“明天你就得走，再不走就晚了。”

“不能再晚几天？”阿图尔抿着嘴道。

“不行！妖魔已经开始有大动作，到时候若是形成包围圈，那就想走也走不了了！”

九长老果断摇头，语气毋庸置疑。

阿图尔沉默不语，他明白，他是真的要离开蛮荒了。

大长老看向一旁的空妄，说道：“小友，阿图尔就麻烦你了，还望你能将他们带到大楚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