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辛俊的眼中逐渐凝聚起冰冷的杀意。他告诫自己,他并非孤身一人,肩上还背负着父母与妹妹的三条人命,不,是整个蓐收将军府上百条的人命,他绝不能输。
他再次展开折扇,指尖微微颤抖,低声喃喃道,“对不起,岁岁。我不能输。” 然而,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,残存的灵力是否还能支撑他连续三次催动法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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玱玹在一旁急得大喊,“那是上古时的乾坤玉骨扇,你们斗不过的!毛球!快带岁岁和阿晏离开!”
毛球箭步上前,眨眼间已出现在岁岁身后。他揽过岁岁的腰,一声长啸震彻云霄。他扇动起巨大的翅膀直冲天际。
“毛球,放开我!”岁岁不甘地挣扎着,眼中满是愤恨。只差分毫,她的软剑便能刺入高辛俊的心口,了结一切。
少年仰天长啸,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,仿佛在说:“你差点就成了扇面上的第三幅画了。”
半空中,少年的身形又幻化回那只威风凛凛的白羽金冠雕。它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,随后俯冲而下。
阿晏借势纵身一跃,稳稳落在雕背之上。
白雕扶摇而上。
阿晏紧紧抱住岁岁,生怕她一时冲动,再次奋不顾身地跃下。即便岁岁狠狠咬住他的手臂,尖锐的獠牙穿透护腕,深深扎入他的血肉,疼痛令他龇牙咧嘴,他却依旧死死抱住,丝毫不肯松手。
玱玹抬头望向天空,蔚蓝的天幕渐渐浸染了粉紫色的烟霞,白羽金冠雕在漫天霞光中振翅高飞,转眼间便消失无踪。
他轻吁一口气,转头对高辛俊说道:“你我之间的恩怨,何必牵连旁人?”
高辛俊收起玉扇,又拿袍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渍,对玱玹说,“舅舅太心慈手软了。白泽是一头我们无法掌控的野兽,今日不除,后患无穷。”
玱玹疲惫地坐回身后的玉榻,是他心慈手软吗?白泽的确强大得可怕,可是,他们毕生都在追逐的权势与富贵,白泽根本不在意。那双冷冽的眼眸甚至让玱玹觉得,这个人对这红尘万物都是漠不关心的。
当年,他为了小夭,甘愿放过相柳和山中的神农残军;这些年来,神农残军陆续解甲归田,在清水镇安居乐业,数百年来未曾起任何纷争。是小夭和相柳让他明白,世间并非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解决问题。
如今,他自然也愿意为了岁岁,放白泽一条生路。
“俊儿,接下来呢?除了白泽,你还要杀谁?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