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野无话可说了。
干脆躺下来,一扯被子,“不想了,想得脑袋都疼,船到桥头自然直吧,睡了。”
程斩瞧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样,低叹,还真是心宽。
重新躺下来,程斩彻底失了眠。
周遭安静得很。
渐渐地,司野也睡去了,呼吸深沉平稳。
程斩看着窗外微明的天,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司野在洗手间时发狂的那一幕。
那眼神对他而言似乎挺熟悉,在哪看见过呢?
……
周一上课时,沈埙蹭到了司野的身边,私下捅咕他,“你是长在程学长那了?就那么喜欢往研究生部钻?”
司野懒洋洋的,看了一眼老教授在上头讲的东西,果然是深奥啊。他说,“跟程学长商量事儿呢,太晚了就懒得折腾了。”
沈埙刚要张口,司野又道,“你要是还劝我远离程学长就免了吧,他真要是妖人,我这阵子天天跟他在一起早中招了。”
沈埙叹了口气。
其实也不是劝,他就是觉得程斩不是个正常人,但具体怎么个不正常他又说不上来。末了作罢,不提程学长了。
朝着斜前方一抬下巴,“你看肖旭,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。”
肖旭趴在那睡觉,脸是侧过去的,从司野的角度看不到。
沈埙说了肖旭的情况——
“晚上总是睡不好,还跟我之前的情况不一样,他总说咱们宿舍里有鬼,要不然就神经兮兮地问我们都哪去了,我们都在床上睡觉,哪都没去啊,他就不信。”
肖旭总是大晚上惊醒,说洗手间里有声音,他不想去洗手间,可又像是被人拉着一定要去似的,于是他就总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出来,冲着他阴阳怪气的笑。
他拼命喊其他人,发现宿舍里就他一个。
“如果他真是大半夜起来又叫又喊的,我们几个肯定能听见,但他就是做梦,说了他也不信。”沈埙比划了一下,“黑眼圈可严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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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野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,合虚之力可不是轻易能解的,除非是程斩自己愿意收回来。再者说,合虚是会致幻,可轻重程度都是取决于人心。
心有歹念或心藏秘密的人,那就会中合虚的毒很深,看到的幻象往往也是强烈。照这么看,肖旭的心里可是藏了不少肮脏。
同样是中合虚,现在沈埙看着就没什么事了。
但以防万一,司野还是仔细打量了沈埙一番,问,“你先不管别人,我问你,你感觉怎么样了?”
“嗨,我没事,就是吓了一下能有都大的事,不就是吓掉魂吗,叫叫就行。”沈埙大大咧咧的。
司野故作诧异,“你挺厉害啊,还会叫魂呢。”
“我打了电话给家里人,老辈人用的叫魂大法,什么拎着耳朵喊自己名什么的。”沈埙说。
司野笑道,“跟你说了你是丢了魄,你叫魂有用吗?”
“魂魄不分家,都一样,你看我现在,生龙活虎的了。”沈埙不以为然。
司野笑了笑。
心想,那是因为你没什么歹念,也因为程斩没再继续跟你计较。
虽说司野觉得程斩不是个小心眼的人,也没见他在什么事上斤斤计较。但保不齐他闲着无聊整人玩啊,沈埙不就是个例子?
这恰好也是有林染的事挡着了,分散了程斩的注意力,否则沈埙说不定还得吃一阵子亏。
沈埙又看向肖旭那边,小声对司野说,“你说,能不能是林染真来找他了?”
司野瞅着肖旭的背影,“可能吧。”
“但他真要是做了亏心事,早不就被警察带走了?”沈埙迟疑。
司野叹,“有时候的亏心事,可能就是间接杀人的刀,这比明刀子还可怕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肖旭突然一下坐起来。
吓了旁边人一跳。
就见肖旭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,紧跟着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,整个人陡然变得紧张,猛地起身,冲着空气直摆手,“别、别过来!你别过来!”
最后一句几乎是歇斯底里,喊完就撒丫子往教室外面跑,撞歪了不少桌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