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鸢死了多年,当晚见到的不是鬼难道还是人?
可老徐明白司野问这话的意思,可谓是一针见血了!
他喃喃,“是鬼,但身上没鬼气,身形上……也不大符合鬼的标准。”
所谓鬼气就是阴气,就跟人活着的时候身上有阳气一样,做鬼之后阴气就成了其标记,通过阴气也能辨别出对方是鬼还是灵。
那晚老徐看得清楚,在花园里将自己缠住的女人就是何鸢。
那张脸他忘不掉,何鸢太漂亮了,哪怕成了鬼,那张脸再怎么惨淡都有着何鸢的影子。
司野问老徐,“身形上不符合鬼的标准,几个意思?”
老徐先是指了指自己,“我是鬼,对吧?”
这不废话吗,司野一点头。
“正因为我是鬼,所以了解鬼的情况。”老徐调整了一下坐姿,许是椅子太硬硌得慌,“就像人一样,人就是人,活着的时候不能变成鬼吧?总不能走着走着路就长出翅膀飞起来吧?鬼也是一样,怨气大的时候是能害人,但不能说害人的时候整个形体都变了,化作头发丝或者藤条啥的……我这么说你明白吗?”
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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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人也好鬼也罢,都有固定的形态,有无法突破的极限。
司野叹气,不过还真没法以形态来判定对方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,像是姜周,那走着走着也能长出翅膀飞起来。
所以,以人为形,可真正未必是人。
鬼也一样,以鬼现身,但她真正是什么呢?
“你觉得她可能是什么?”司野问老徐。
老徐摇头,“我说不上来,死之前我以为就是鬼,现在我成鬼了才知道,她身上鬼气全没了。”
司野若有所思。
老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不敢出声打扰,就腾出空闲来盯着季流幻看,看着看着就说,“你这位朋友长得还挺好看的,感觉上有点眼熟呢……”
司野扭头瞅了一眼季流幻。
季流幻本就疑神疑鬼的,被这么冷不丁一瞅着实吓一跳,问他看什么?
司野的下巴朝着老徐方向一抬,“他说你长得好看。”
这话是夸张之言,出自活人之口的话季流幻肯定得意,但现在,是被只鬼夸吗……
“你、你替我谢谢它,然后转告它别盯着我看了,你、你们好好谈正事吧。”季流幻都结巴了。
司野慵懒,“他能听见你说的话。”
季流幻决定闭嘴,说多错多的。
司野想起小白之前查到的事,于是问老徐在医院里的情况,尤其是当时明明已经有好转怎么情况突然就急转而下了呢?
“而且有人看见你在走廊跟什么人说话。”
老徐闻言叹了口气,表示说当时住院经过治疗后的确有所好转,连他自己都能觉出来。
可就在某一天晚上他感觉到房间里像是进了什么东西,似人非人像鬼还不像鬼的,先是像藤蔓般顺着墙角蔓延,然后渐渐伸向他。
床边是站了个影子,那些个藤蔓像是从它身上出来的。
他渐渐被藤蔓缠绕,只觉得通体的冰凉……
“我现在一想到那个凉啊……”老徐说着打了个寒颤,“都冷。”
当时就好像自己体内像是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,紧跟着就浑身无力呼吸困难了。但那东西没在病房里待很久,或许是体征仪响了,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,总之火速离开。
可即便如此,老徐的情况也每况愈下。
“就是等死了当时,但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痛苦,有时候我还能浮在半空看见病床上的自己。”
司野知道那种情况,其实就是魂魄离体了。
“我是在跟阴差说话。”老徐直接告知。
司野陡然恍悟。
也对,老徐出现死态,身上的阴气自然就多了,那引来阴差也正常。
“阴差告知了带我走的时间,还要我别害怕,说我这个人平生也没干过什么坏事,就算到了阎王殿也不会受太多苦,更重要的是……”
说到这儿老徐的眼珠子都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