搁平常,这黑白两套衣服也不会让司野和程斩觉得什么。
但因为有了梦境的加持,此时此刻这两身衣服的颜色就显得很诡异了。
司野和程斩相互看了一眼,最后都选择了缄默,就让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吧。
将话题拉回正轨上。
其实司野想到了巫灵,他一直就有这种感觉。如果说老徐的情况特殊,那何鸢的情况岂不是更耐人寻味?
很显然老徐是被何鸢吓了半死,那就说明何鸢并没有安生去轮回,魂灵一旦有了怨气,轻则迟迟无法过奈何桥,重则会游荡人间,宁可落得永不超生的结局也要伺机报复。
司野隐隐预感,何鸢属于后者。
可人死后不见魂魄,却能行诡异之举,这就不得不让他往巫灵方面想了。
他问程斩,“你是说巫灵寄住在司泽军的体内?”
如果真是也能说得通。
然而程斩摇头,“不能肯定司泽军体内是恶灵还是恶灵的触灵,目前只能确定他跟巫灵是有关系的。”
司野闻言这话倍感不解,什么叫不能肯定?
程斩想了想,将之前怒灵说的话用一种不引起怀疑的方式说出来。
“能让我感知出现延迟,十有八九是吞了生魂,恶灵是除去天地命三魂外最难对付的巫灵,能潜伏在司家却让我很难发现,说明恶灵已经以生魂为食了好久了。”
千百年来恶灵逃脱后都会想尽办法遮去它身上的灵力,尽可能的不让封灵人发现,所以这么一个巫灵十分危险,隐蔽性太大,一旦发现它已经给寄生对象造成了极大的损伤。
以生魂为食……
司野思量少许,愕然,“何鸢?”
程斩思量了半晌,说,“何鸢与恶灵会有关系,但她的生魂是彻底被吃了还是尚且残留还有待商榷。”
又提到了司老爷子,“我在想,老爷子对于请人看宅这件事十分抵触,十有八九也是跟何鸢有关。”
司野偏脸看他。
程斩提醒,“还记得司老爷子说的吗,他很思念何鸢,晚上也总会梦到。”
司野一下记起当时的场景,程斩还说了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。
司野狐疑,就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如何呢?真找些人来看宅子又能怎样,还能搅扰他的清梦?
除非他夜夜所见不是做梦。
不是做梦!
司野一激灵,“你的意思是,老爷子能看见何鸢的魂魄?”
程斩知道他反应向来是快,所以也没惊讶他能想到这点,挺肯定道,“对,所以老爷子的身体才时好时坏,也所以他很反对请人看宅,因为他很清楚司家老宅里就是有鬼。”
司野没说话,思量着,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,朝着程斩摆摆手,往花坛上一坐,“不行不行,我得好好捋捋,关于何鸢的事我觉得有点乱。”
程斩也没出声干扰他。
起风了,天边阴云压得更低。
风过薄凉。
程斩就踱步到了司野面前,双手插兜居高临下,起来的冷风被他的后背挡了个严实,为司野营造了一处无风之境。
但司野光顾着思考,压根没注意到了冷风被遮,两眉皱紧。
风小了些。
程斩好笑地看着他紧皱的眉头,微微俯身,修长手指抚上司野的眉心,“有什么想不开的?”
“我见过老徐,那天的情况季流幻也跟你说了吧?”
司野都不用怀疑这点。
关于他被司泽阳揩油的事季流幻都事无巨细呢,更何况老徐的事。
他现在觉得什么季流幻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自己,那小子纯粹就是个摄像头,是程斩不方便跟随身边时放在他身上的一枚摄像头。
而且这个摄像头还十分敬业,以为他不在身边或者不在视线范围内的,但实际上发生的事季流幻可能都知道。
就拿见老徐的那晚,别说季流幻是在场了,就算他不在场也能保准将那晚上的事转达得十分精彩,虽说季流幻看不见鬼。
程斩嗯了一声。
没忌讳这点。
司野心说,承认得可真自然啊。
他跟程斩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
老徐绝对是被何鸢吓到的,事发地就是在何鸢所在房间的花园范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