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对,我得赶紧查查。”云姨撇下秦重,火急火燎的走了。
秦重也带着三饱儿,出门往军营去。他已经想定,余庆这人心思歹毒,绝不能给他机会反咬。但看他闻讯急逃,可见和狼山匪牵扯很深。逃走却不去大荔或是过河去合阳,反而奔向北城,其中必有谋算。
“你去买点酒菜,到山洞等我。”秦重说道。
“好。”三饱儿如今管着钱,说话也有底气。
看着三饱儿走远,秦重不紧不慢,向着骁骑营而去。
今日,军营之中热闹非凡,叫好声此起披伏。阔大的校场上,正在比武。军兵凡是不当值,几乎全聚到了这里。每逢边军选马,骁骑营就像过年,这种事情秦重常见,不以为意。挤进人群中,找到了师傅石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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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上比的是骑术,骁骑营一队,边军一队,两方对冲。最后,马上剩下人多的一队获胜。当然,此时是游戏,不会动用真家伙。人手一条棒杆,棒头包了白布,以防失手伤人。能当棍使,也能当枪使。
以往骁骑营胜多败少,倒是养出了骄气,根本瞧不上边军。
骁骑营守着马场,天天恣意纵马,骑术自然不差。且不说战力如何,仅是骑术,就甩了边军一大截。边军缺马,培养一名骑兵不易。然而,在与西夏的较量中,损失最多的就是骑兵。所以,边军的骑兵,大多都是新手。
但是,今日不同,骁骑营碰上了对手。
“康定军。”秦重坐下不久,看着骁骑营大败,登时恍然。
“嗯。”石勇闷闷的点头。骁骑营输了,人人脸上无光。这已是第二场,马上还剩下两人。第一场更惨,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,全军覆没。
“哈哈。”一阵爆笑声,从场中央传来。
一个黑大汉,娴熟的盘坐在马上,笑的前仰后合。此人相貌,与中原有很大的不同,鼻梁略高,口唇阔大,竟是一个光头。听老兵说过,这是羌人,与西夏党项同出一族。边军中羌人不少,被称为蕃兵,骑术精湛。
黑大汉骑马转了一圈,神色颇为不屑。
“骁骑营好大名声,今日一比,不过如此。”
这话惹怒了骁骑营,顿时一片骂声。黑大汉嗤嗤笑着,也不回嘴。他越是这般,骁骑营军兵越是气恼。奈何两场都输给人家,再不甘心,也是无用。跟个泼妇似的再骂下去,更丢骁骑营的脸,场中慢慢安静了下来。
“俺与你们比一场。”秦重忽的站起,高声喊道。
“俺与你们比一场。”几乎同时,校场另一端,也有人喝道。
秦重注目一瞧,顿时乐了。只见贺五儿,缓缓向场中央走过来,一张刀疤狰狞的脸,隐含煞气。秦重心道,五叔这是被气着了,等下有黑大汉的好看。对于贺五儿的本事,秦禹田曾说过一句话,“选锋死士,千军辟易。”
军中有选锋营,每逢战事当先冲阵,最是军中精锐。
但是,选锋营的伤亡,同样是军中最大。甚至,有时一场战斗,选锋无一人活着回来。能被选入选锋营,是军人的骄傲,无人不敬。一见贺五儿走出,秦重识趣的准备坐下,跟贺五儿抢风头,他害怕屁股被打开花。
谁知,真有敢抢的。“算俺老鬼一份儿。”
老鬼斜睨着黑大汉,走路摇摇晃晃。满脸通红,显然喝多了酒。
秦重一皱眉,心道坏了。老鬼身有暗伤,每逢阴天下雨,疼痛难忍。只能靠着大量的喝酒,才能稍稍缓解。从昨日开始,老鬼就异常暴躁,想是身体更早感觉到了雨水将来。此刻,雨虽停,但空气中水气仍大。
“算俺一个。”
“算俺一个。”
“算俺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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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声喝叫,从校场各个角落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