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当然都是许清川编造出来的。
上辈子唐瑶是沪市本地户口,当然对沪市话信手拈来。
她和唐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,多多少少也学会了几句,没想到现在突然派上了用场,用来唬一唬正好有奇效。
许清川煞有其事地说:“一开始,我还老是听不懂唐瑶那死丫头在骂我什么,总感觉骂得很脏。早知道是那个人教她的上海话,在那人临走前,我就该偷偷往他饭里吐口水来着……”
“咳!”周老太太尴尬地清了清嗓子。
她一向知道这俩孙媳妇不和,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么“厌屋及乌”的地步。
往人饭里吐口水,也亏得她想得出来。
周老太太狐疑地瞅了许清川一眼,之前她总是凶她,还让她去厨房里做饭,她不会也偷偷吐口水了吧?
一想到这,周老太太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她的胃里顿时一阵翻滚,有点想吐。
许清川完全没注意到周老太太顷刻间变得铁青的脸色,还佯装不知地继续演着戏:“不过幸好我机灵,被她骂了一阵后,也跟着学了一些。”
“唐瑶那死丫头我知道的,连小学都没读完,蠢笨如猪。连她都能两三天就学会沪市话,这沪市话肯定不难,立夏妹子你上过大学,肯定很聪明,一定精通沪市话了吧。”
“立夏妹子,你觉得我刚刚的沪市话标准吗?”
宋立夏原本就没有好脸色的脸顿时拉了下来,伪装出来的青涩和温柔贤淑寸寸破裂,变得铁青。
过了好半天,她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:“……挺标准的。”
宋立夏的手心都要被指甲掐的流血了。
她在沪市大学里上了四年,几个舍友都是沪市的本地人,非常排外,经常凑在一起用沪市话聊天。
宋立夏只能尴尬地一个人窝在角落里,和她们都不算亲昵。
但是敏感的女孩心思,让宋立夏明白,那些舍友经常用沪市话嘲笑她。
仗着宋立夏听不懂沪市话,堂而皇之,当着宋立夏的面极尽吐槽之能事。
四年下来,即便宋立夏没学会沪市话,但基础的判断能力还是很清楚的。
她最清楚,沪市话骂人有多凶。
可是宋立夏花了四年都没学会的沪市话,唐瑶居然几天就学会了?
这怎么可能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