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亏得我当初用陪嫁买下这栋楼,不然,全家喝西北风了。”
“我这辈子不知作什么孽,嫁了这么个混账东西。”
肖秉义答复很干脆:“放心,政府已禁赌,街上已没赌馆。他想赌,也没地方了。”
玉成嫂摇摇头,气不打一处来的说:“他门道多的很。街上不行就进山,朝哪家一窝,找都找不到。”
“再不行,去石臼湖。船上有吃有喝。都是偷偷摸摸,很难发现。”
肖秉义不再多问,想起常宝宝,却不见人,疑惑得问。
“玉成嫂,刚才我看见常宝宝,咋不见他了呢?”
玉成嫂也转身找常宝宝,叹一口气:“唉!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可怜。”
“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。玉成跟他父亲是赌友,看他这个样子很同情。”
“他回来跟我协商,让他来茶馆帮忙。我跟她妈关系也不错,同意了。”
肖秉义钦佩的点点头问:“他在茶馆帮啥忙呢?”
“火头军。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,上到小学三年级,就跟他父亲卖鱼了。”
“到我这儿,还算规矩。忙的时候,也知道帮把手,你先坐,我去找他。”
肖秉义听说去找他,忽而有些紧张。童年的记忆又翻上心头。
他看常宝宝换了一身衣服,明白玉成嫂已跟他说了。起身招呼道。
“宝宝,还认识我吗,肖秉义。”
看他神情依旧漠然,提醒道:“笑死人”。
常宝宝不屑一顾的坐对面,眯着他问:“找我什么事?”
肖秉义竟一时语塞,客气道:“没事,老同学很长时间没见面了,随便叙叙。”
常宝宝仔细看看他,嘴边挂着冷笑:“看你跟我一样,也没混出来啊?”
肖秉义愣了一下点头,忙倒茶递过去,笑问:“你还好吧?”
常宝宝又冷笑:“我俩半斤对八两,你觉得好吗?真是‘笑死人’。”
肖秉义感觉有些窘,苦笑道:“对呀,像我俩这样,有什么不好?”
他本意是想安慰他,也算自嘲。谁知对方骤然变脸。
“好什么好?你是安慰,还是挖苦?老子好不好,与你无关。”
他说罢起身,临走时,横他一眼:“告诉你,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。老子不接受。”
肖秉义呆那儿,心里着实不舒服:这是什么人啊?难道他还记着小时候那一巴掌吗?
玉成嫂过来,无声的坐下,看看沮丧的肖秉义,叹道。
“大门牙,都是儿伴,不要生气。他就是这个样子。我给他吩咐事情,都小心的很。”
“但我能理解他,二十七八岁的人了,至今一事无成,心里又苦,又敏感。”
“你对他好了,他以为你怜悯他。对他不客气,他又感觉看不起他。”
“其实,他也没那么坏。听他说,前两天有神秘人拉他干坏事,他没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