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伯君开口得无比自然,“康部长日理万机,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他过来一趟。”
陶燃闻言掀起眼睫看了他一眼,眸光像是新雪一般清冷,压着淡淡的讽刺,她道:“那就麻烦岑先生动作快一些,我还在赶时间。”
“能稍微有耐心一点吗?”岑伯君有些不耐,“那笔钱又不是一笔小数目,还需要找律师来确定合同并且签字,然后才能给你。”
“你前次要给我遗嘱的时候没有准备吗?”
陶燃瞥了一眼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的人,心下了然。
这人估计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份遗产给拿出来,上一次打电话给她想必也是想要为沈小小出出气而已。
压下由记忆带来的几分怒气,她平静淡定的又抽出一份比较厚的合同。
“既然没准备的话也没关系,我自己带了一份合同过来,已经找律师签过字了,并且有着律师所的公章。”
这次没有再那么客气,她直接把那份合同扔在了岑伯君的面前。
“啪”的一声,让沈小小和岑家兄弟都心中一跳。
坐在角落一直萎靡不堪的岑伯勋见原本属于自己的钱就要被抢走了,也顾不得那点涌上来的愧疚和后悔,瞪着眼睛就吼道:“我不同意。”
陶燃睨着他,“我想,你并没有资格说话。”
“没资格?”岑伯勋“噌”的站了起来,像是被抢了食物的疯狗一样恶狠狠的瞪着陶燃。
“你一个爬床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说我,眼巴巴的费尽心思上前要钱,不就是为了讨别人欢心吗?你以为你自己清高得到哪里去!!”
这话说得口无遮拦,让在场的人除了陶燃都面色微变。
而且在话落之后,岑伯勋越想越生气,原本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在吼出那话之后几乎达到了顶峰。
“MD贱人!”他低低怒骂一声,脚步一跨,就要冲过去打陶燃。
旁边的沈小小像是被吓得狠了,死死的闭着眼睛缩在岑伯君怀里面,抱着他的手臂瑟瑟发抖。
本来要去阻止的岑伯君一时之间动弹不得,眼睁睁的看着岑伯勋从自己面前冲了过去。
一片混乱之下,陶燃依旧坐着笔直而端正,神态自若。
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上一眼暴怒之中的岑伯勋,径直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。
在岑伯勋还还没挨近她三步以内,便被一只长腿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得飞了出去。
“砰!”飞出去的岑伯勋撞到了一个摆装饰品的柜子,东西霹雳乓啷的掉下来碎了一地。
那人埋在一片碎屑之中,哀嚎着起身不得。
沈小小吓得脸都白了,赶紧松开岑伯君的手去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