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门碎碎念三

九门续 鹤引立 1927 字 23天前

无悔

长夜漫漫,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黑。

张启山摩挲着杯沿愣神,直到副官进来传话。“爷,红二爷已下葬了,与他夫人同棺。”

他摆摆手遣走副官,继续独酌。

“大佛爷,你可也曾悔过?”

“不曾。”

檐外一滴冷雨敲在门前,原本漆黑的夜泛开天青。

你在的时候,我以为自己无悔。

镇山河

“话说这长沙第一绝张启山,张大佛爷啊,您别看他现在一身正气,嫉恶如仇。想当年还是大名鼎鼎的盗墓贼,也不知为何,突然举家从北方一路南迁至此,还拿起了枪杆子说什么,要把小鬼子给打出去!这事啊......在张家还算半个禁忌!”台上,说书人说完这番话意味深长笑了,摊开折扇。

“真的吗?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。”

“这么议论大佛爷难道不怕死无全尸?”

正值三伏天的长沙,街边的小巷茶馆里却人挤人,人堵人,完全不怕酷暑的燥热似得,摇着手上仅剩下的几枚钱币,要求台上说书人再叙一段。说书人也不作答,只是笑着合起了纸扇。

当众人皆以为说书人故意卖弄玄虚,并不打算再讲更多张大佛爷的过往时,台上的说书人轻叩上茶盖。

“这张启山啊,还曾经对二月红的夫人见死不救......”

戏子戎马

流转眉笔长眉出眉入鬓,柜阁上拈起张唇脂搁唇边抿出几分颜色,指尖挑起散落发丝并至耳后。镜中人妆容精致几可入画,眼底却埋三分怅然悠悠难解。

“二爷。”门外的伙计恭恭敬敬地喊。“时辰到了。”

二月红俯身拂去月白靴面上头的纤尘,系合几枚暗扣,顿了顿,终于应了一声。

也罢。权且当我欠这天下一场戏,再做一场盛世繁华的梦罢。

师娘

红府内,陈皮因为一些规矩而遭受二月红的训斥,正准备去受罚,走在回廊上却看到师娘望着湖面愣神,他走上前去轻轻道。

“师娘。”

丫头回身微微一笑:“陈皮.你又惹你师傅生气了吧,你也不是小孩子,怎么还是这么顽皮?”

陈皮颤抖着身子微微点了头:“我知道了师娘.以后不会了。”

“师娘,你的病好些了吗?”

“放心吧,好些了。”

陈皮与师娘聊了才没两句,二月红便大步走来,训斥陈皮,“怎么还不去受罚,是嫌罚得轻了?”

“师父,我这就去受罚。”

说罢,便跑走了。

水仙

“二爷,堂屋的红水仙枯了。”

二月红坐在藤椅上发呆,听见丫头的声音,站了起来。

“枯便枯吧,再接一株便是了,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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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株红水仙是佛爷从杭州给你带回来的那株,我记得你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