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理会秦天道歉，从身边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块，报复性地抬手就向他扔来。然而，力道有些欠缺，没有砸到他，只是将将落进靠岸的水里。即便如此，也溅了秦天一身水花。

秦天无奈地笑了笑，并未多言，毕竟是他先招惹了那位女修。他又冲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，这才坐回原位，而那位女修已经转身离去。但飞云湖毕竟地方不大，只要他们都不离开，终究还是会再次相遇的。

回想起自己曾对初次相识的梦璃无礼粗暴的态度，秦天不禁有些疑惑现在的自己。他意识到，自己变了，变得不再那么亢奋。若是以前，他一定会从小桥上绕过去，然后不顾逻辑地与她交谈一番。

……

上午十点左右，秦天回到了琴宗。琴宗的侍者与昨日无异，依旧坐在那张充当服务台的桌旁，手中握着一壶灵酒，看上去面无表情，毫无情绪波动。

秦天有些好奇，门口挂着的那把古琴为何没有琴弦，便笑着向侍者问道：“师兄，你那把挂在外面的古琴为何没有装上琴弦？”

侍者抬起头，下意识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，这才对秦天说道：“那是装饰用的，有没有琴弦都一样。”

侍者的眼神告诉秦天，古琴的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，但那显然是他的隐私。秦天选择了尊重，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
侍者手中的灵酒即将饮尽，秦天便给他递上了一壶新的，自己也斟了一杯，在飘散的酒香中又向侍者问道：“师兄，这边的酒肆你应该都挺熟的吧？”

“嗯。”侍者简单地应了一声。

“晚上带我去转转呗，没有熟人怕被欺负。”秦天说道。

侍者点了点头，道：“行，你什么时候想去，来找我就是了。”

秦天向侍者报以感激的笑容后，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。与他同住一洞府的小王也才刚刚起来。

“秦师兄，你中午想吃点啥，我请你。”小王说道。

“随便吃什么，不想出去了。”秦天应了一声。

“好嘞……秦师兄我发现我们真的挺有默契的，我也不喜欢出去吃。”小王笑道。

“知道这是什么修士的习性吗？”秦天问道。

“你说。”小王回应道。

“昼伏夜出的修士都怕见阳光，是吧？”秦天调侃道。

小王恍然大悟，道：“秦师兄，你真是洞察入微，我一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生活，经你这么一提点，我活得还真像那暗无天日的老鼠……”

秦天没有再言语，实际上这些年时常在夜市中徘徊的他，要比小王活得更像那藏匿于黑暗中的老鼠。如果当初他愿意努力修炼，去争取，至少现在也不会混得如此落魄。而他唯一不愿去奋斗的理由，便是那段腐朽的爱情。想来，他便是那只沉浸在逝去情爱中的蛆虫。

小王唉声叹气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，然后满含期待地向秦天问道：“秦师兄，你觉得我还有救吗？”

“说说你最近有什么打算，我再帮你分析分析。”秦天回应道。

“当务之急是找个道侣，结束我这初哥头衔……”小王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