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从心道:“我不怪她,毕竟是我带你出去的,”说着往茵茵碗里夹了块松鼠鱼,“你不知道我的脾气,我火气是有些大,气过就好了,从来不记恨人的,我丫鬟也敢跟我顶嘴呢,只要她说的有理,我从来不罚她。”
茵茵笑了,也舀了个酒酿丸子放进她碗里,“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爽快的人!”
两人高高兴兴用完了午饭,又互相邀约对方去自己府上做客,耽搁了好一会儿,最后在酒馆门前分手,各自往各自的轿子去了。
回程路上,茵茵还忍不住回味今日游船的快乐,和见到九思的欢喜,但兰香却是一言不发,茵茵愧疚没带兰香出去见识金陵大街小巷的盛景,于是把自己游湖时所见情形,所吃的酒菜,绘声绘色地向兰香描述了。
兰香却变了脸色,“秦淮河畔十八楼,那是什么地儿小姐您知道么?怎么能去那儿呢?柳家小姐忒不知轻重了,竟带您去那里!”
茵茵见弄巧成拙,连忙岔开话,“兰香姐姐,我在那里看见国公府大郎了,他在一艘花船上,那船上还有吹笛的女子。”
兰香脸色更黑了,“什么?小姐还遇见熟人了,他认出小姐没有?”
“没……没有,我想说的是,那赵家大郎不是好人,才跟三姐姐说亲,这又去寻花问柳,幸好三姐姐没看上他。”
兰香脸色黑如锅底,“小姐连他寻花问柳也瞧见了,不得了,往后小姐还是在府里好生读书罢,再不要同柳家小姐外出了。”
越说越错,茵茵老老实实闭了嘴。
当日回到陆府,已是申时一刻,茵茵入二门后先去了新桐斋寻玉菁,如今她进新桐斋像进自己的秋爽斋一样,小丫鬟再不敢把她关在门外,只禀报了一声便请她进去正厅,正在书房练字的玉菁听说她来,特地中断了临帖前来相迎。
两人一同进了梢间,茵茵把赵伯真在花船上听曲儿的事向她说了,自然不是说她亲眼所见,称是柳从心告诉她的,而柳从心又是无意听她哥哥提起的。
玉菁面色始终毫无波澜,“横竖此人已与我无干,母亲说他就要与宋家小姐定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