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沈燃,眼眸漆黑如夜色:“因为如果换了我,我也一定会这么做。”
默然片刻,沈燃笑起来:“所以你现在到底是高兴,还是不高兴?”
“当然是高兴。”
薛念声音很淡:“如果陛下愿意顾全大局、守护山河,那当然好。可若陛下选择跟臣同生共死,臣自然也多谢陛下的心意。因为臣亦有同样的心意。”
沈燃好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满腔憋屈和怒火在薛念三言两语中尽做云烟散。
这个人真是把他拿捏的明明白白。
“薛子期……”
沈燃扶了扶额,无奈道:“我从前讨厌你果然是没有错的。”
薛念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捡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里衣,翻来覆去找最干净的地方撕下一块布条,低头给沈燃包扎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割的实在太深,鲜血顺着白玉般的手臂淌下来,至今也没有完全止住。
甚至浸湿了腕上戴着的红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