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咕噜噜的前行,季韶九的马车过去,听到后面的木妈妈从车窗递了荷包打赏的说话声,“请几位兵爷喝酒。”
车子逐渐颠簸起来,京城里的路面平整,城外的路面就坑坑洼洼的了,春风正好,季韶九让青黛把车帘子卷起来,徐徐春风吹进来,是前世今生季韶九难得轻松时刻。
田间乡人在弓腰劳作,青黛紫苏之前也都是乡下丫头,家里孩子多养不活了才卖了做丫鬟的。
二人被卖的时候八九岁了,都是记事的年纪,家乡是哪里的都记不清了,季韶九出嫁时,季夫人把二人的身契交给她,她们二人才算知道了自己的生身之地。
二人一时怅然。
季韶九身子靠在车厢上,微微闭着眼,努力从前世的记忆里抽丝剥茧的寻摸关于钟璟奕的讯息。
派去边关的人不能只是看看钟小将军是否安好,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帮他尽力避开前世的生死劫。
时间太过久远,季韶九想的太入神,一缕调皮的阳光照在脸上,白嫩脸上细腻的绒毛都照的纤毫毕现。
青黛紫苏就止住了话头,二人守着窗口拿着团扇朝着车窗轻摇,飞来飞去的小飞虫就拐了一个方向。
晃晃悠悠间,马车行走了有一刻钟,估摸着有一半的路程,路边的争执声惹得季韶九睁开眼朝外面瞧去。
两个妇人一左一右的拦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,被拦住的女子满脸怒容,“两个婶婶可莫要再拦我了,我必要去将军府问个究竟。”
“还是说你们也被姓赵的收买了?”
两个妇人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,对视一眼,左边黑胖的妇人抓着女子的胳膊不放松,嚷嚷着,“秋妹,你可不能狗咬吕洞宾,我们是好心好意的不想让你走错了路,你倒是反咬我们一口。”
另一个妇人半个身子也拦在年轻女子身前,附和道,“就是,秋妹,你是忘了几年前你病重的下不来床,还是桃婶子帮着你爹守了你几夜,这才几年,你就拿我们当坏人了。”
“我们要不是真心为你着想,哪里会追出来五里和你说着这些掏心窝子的话?”
两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让秋妹愧疚了几分。
桃婶子和米婶子平日对她的照顾良多,她刚刚说话的确是恶意揣测。
秋妹忍下焦急的心情,顺了顺气,“两位婶婶,我爹的事情急,我刚刚说话冲了些,多有得罪了,不过,你们再如何说,我也是要去钟将军府一趟,怎么也要见到主子讨个说法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