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一句的哭唱起来,跟妇人一起来的人也骚动起来,“你们到底给不给个说法?”
两幢楼的窗边都挤满看戏的人脑袋。
“将军府家大业大,也不该差这么一点银子吧!还是说想推卸责任啊?”
更有附和的人嗤笑一声,“还不是想出风头惹得事!”
朝堂上永远都会有站队分派之人,此时说话的是秦太傅一党之人。
自从秦钟两府不愉快的退亲之后,将军府也算是和秦太傅一派泾渭分明了。
秦大夫人摇着团扇坐在窗口,看着被平民百姓团团围住的季韶九,眼角眉梢都是寒意,小将军夫人不是牙尖嘴利吗?看她还如何翻身!
季韶九略一抬眼,看到远处回来的石文和身后的几人,定下心来,目光转到妇人身上,抚了抚衣袖,从容不迫地开口道,“我再问你一次,你确定这男娃是吃了我府里的粽子才发病的?”
妇人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,肯定道,“就是粽子!”
季韶九向下踏出一步,环视了众人一圈,又盯着夫人的眼睛掷地有声道,“众位作为见证,若今日这男娃的确是吃了我府里粽子发病,我愿意负担全部诊金,并赠与她纹银五十两作为赔偿!”
五十两?那可是乡下人一辈子都攒不来的数目,众人噤了声,妇人刚要染上眉梢的喜色,被季韶九的目光扫过来,一下子就褪了下去。
季韶九弯弯嘴角徐徐说道,“若证实此事与将军府无关,那就按诬告去衙门处理,可行?”
妇人一脸的势在必得!一咬牙,点头,“行!”
“主子,郎中来了。”
青黛快步回来,身后跟了个留着美髯的郎中和一个背着个大大的药箱的学徒。
三人急匆匆过的,那郎中用袖口抹抹额头上的汗。
听说是郎中来了,那妇人的神色微动,旁边人赶紧让通道来,“病人在这里呢!”
妇人蹲在男娃身边,“你们不会是随便找个来郎中来糊弄我吧。”
“我可是知道你们钱多势大,让郎中胡乱的说上几句也不是难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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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韶九挑挑眉,刚才她问是不是她的亲生子是真的有所怀疑,亲生的血脉,恐怕只要有一点点不妥,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应是去医馆,而不是来她跟前闹事!
妇人此时的表现更让她确定此事有有猫腻。
她还未开口,郎中先气呼呼的,胡子撅了撅,“你个短视的妇人,我们济仁堂几代从医,救死扶伤不知凡几,什么时候为权贵所折腰?”
围观的人里有久居京城的百姓,出声作证道,“文郎中是难得神医圣手,你可不能攀咬别人吧?”
青黛侍立在季韶九身边,喘匀了气,高声道,“我们夫人心善,见不得那小男娃受苦,进账让我去寻最好的郎中给瞧瞧。”
“怎么到你这大嫂子嘴里就成了我们要害你似的?”
“且不说我们夫人和你素不相识,本就无冤无仇,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哪里有做手脚的机会?”
难得平日谨言的青黛竹筒倒豆子的噼里啪啦一顿说,众人也向那妇人投去狐疑的目光。
事主都把郎中找来了,这妇人不急着给瞧病,还担心这担心那,很是让人觉得居心不良。
妇人被众人目光一盯着,往旁边挪了挪,“我,我不过是担心罢了。”
季韶九温和的笑笑,“那让郎中给孩子瞧瞧,若真有什么毛病也不耽误。”
文郎中虽然生气,毕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,赶紧蹲下,从孩童捂着的肚腹一点一点按压查看。
按了几个地方,孩童都摇头,妇人拉着男娃的手,紧张的盯着文郎中按过的地方,声音干哑,重重的嘱咐,“石头,你不要怕,哪里疼一定要说出来。”
众人也凝神屏息的围成一圈观望着。
石文带着她身后的几个妇人在也到了近前,赫然是来挣工钱的李氏吴氏几人,还有满脸愤愤不平的苏秋妹。
楼上楼下几百双眼睛都盯着酒楼前的方寸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