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日国公府二公子出殡,夫人就想邀着和您一道去吊唁!”
横死之人不宜在府里久留,天气还逐渐热了,国公府的下人已经让人送来了丧帖。
季韶九面色未变,略微一分析就知道安妈妈是为何而来了。
莫不是拉着她当靠山去退亲吧?
把茶盏放回茶托里,清脆的瓷器相碰声,季韶九片刻没说话,想拿他们将军府的名头撑腰,还不说实话,是想着让她去做冤大头不成?
安妈妈不安的动了动脚。
空气静默,等安妈妈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,季韶九才淡淡开口,“安妈妈何必拐弯抹角,倒显得我和姨母生分了,我性子愚钝,也嘴拙的很,若不知姨母此去什么意思,若是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儿,帮了倒忙可就不美了。”
安妈妈咽了口唾沫,表小姐如今是一点的含糊话都听不得了,强笑道,“这……听夫人的意思,这亲事结不成,明日就把文定的礼也一道送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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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韶九弯弯嘴角,“表妹的事儿,我作为表姐出些力也是责无旁贷,您回了姨母吧,明日在国公府前碰头。”
安妈妈松了一口气,忙不迭的应下来,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原来在夫人面前也没有如此的谨小慎微过,如今在表小姐面前下意识的就不敢放肆了。
季韶九已经应下来了,安妈妈起身就要告辞,季韶九笑眯眯的叫住了安妈妈,“妈妈难得来一趟,我想和妈妈说些私房话。”
安妈妈一愣,私房话?
季韶九给紫苏使了个眼色,紫苏就上前把一个荷包塞到安妈妈手里。
安妈妈一搭手,约莫有二两重,心里就有点打鼓,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。
季韶九也没打算单刀直入的问她娘的事情,只叹了下气,“我自小在姨母身边长大,见多了表妹和姨母情深,我和我生母亲缘太浅,也未见过面,妈妈是姨母身边的人,您定然是见过我娘的吧?”
“之前怕伤了姨母的心并不敢问,我就想知道,我和我娘长得可有相像的地方?”
安妈妈听季韶九提起白氏的妹妹,瞬间汗毛直立,那抓着荷包的手都收紧了些,攸忽之间又放松下来,尽量语气自然的回道,“您和姨夫人是母女,自然有相像之处,夫人也是因着时常见到您就伤心,所以之前在府里不敢让您在她面前多留!”
季韶九注意到安妈妈紧张动作,这足以说明她娘是生是死,安妈妈绝对是知情人了。
季韶九只是稍微试探一下罢了,再等一等,若木通那里还寻不到她娘的消息,少不得让安妈妈吃着苦头了!
季韶九也不再问,只表现得是突然对亡母长相感兴趣,问了一句就转移了话题!
季韶九没有追根截底的问,安妈妈也就去了警惕之心,都十多年的过去了,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季韶九是无父无母的孤儿,是她们夫人念着姐妹情深收养了的。
季韶九笑着叮嘱道,“妈妈回去也不要和姨母提起了,免得姨母多虑了!”
安妈妈应下来,荷包收到袖子里!
刚出了将军府的角门,就见一架马车停在正门处,车厢四面丝绸做帘,高调奢华。
将军府正门大开,有下人快速出来截住胡同两侧的人流,将军府的主子等在台阶处,马车下来的竟是公里的谢总管。
身后有小太监双手托着一托盘,红布遮着,看不出是什么!
钟二爷客气地引着谢总管进了正门,早有婆子快步去请了府里的夫人们过来正厅接旨。
安妈妈刚走,季韶九听说谢总管送赏赐了来,让青黛采薇帮着换上诰命衣衫。
钟府所有人都齐聚正堂,谢总管给钟老夫人行礼问安,笑着传达了贵妃口谕,“贵妃娘娘称赞将军夫人的义举,特赐下一柄玉如意以示嘉奖!”
“并称赞钟府女眷蕙心纨质,积善成德,当是京城众妇之表范。”
钟老夫人大喜过望,连说了几声好,前阵子因为钟雁的退婚还担心影响到府里女孩的声誉。
贵妃娘娘的这句嘉奖就能堵了悠悠众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