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到只要宫里准备应对充分了,太子去世的消息就会随时传出来,季韶九又停了停脚嘱咐忠叔,“这两日吩咐门子,除了采买,谁也不准放出府去。”
“若要出府……必须有我亲自签的条子!”
太子病逝是前世乱世的引子,有些安排也要抓紧的准备起来了。
忠叔忙答应下来。
“那东西……可要采买起来?”
忠叔说的东西是白布,太子是一国储君,去世各府也是要挂白布以示悼念。
季韶九缓了缓神,“无需,库房里前阵子有采买过几匹,足够用了。”
“需要了直接去领就成。”
忠叔忙应下。
季韶九不再耽搁,直接去了钟老夫人的院子,除了小姐和未成年的,主子都在了,还有旁支的几家人。
所有人面色惶惶,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储君先于帝王去世的。
季韶九刚一踏进屋子,还不等季韶九行礼问情况,钟二夫人先关心的问道,“璟奕媳妇,你可要把你祖母急死了,不声不响的出去,也没派人回来说一声,你瞧瞧,这府里一大堆的事还要等着你回来定夺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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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个妇人开口道,“也不怪璟奕媳妇,她就比我长女大三岁,还是爱玩乐的性子呢,总被拘到府里可不就无聊了?”
“璟奕媳妇可算是这掌家夫人圈子里年纪最小的了。”
“我记得原来二婶娘掌家时可没有有事找不到人的时候!”
季韶九认识她,是旁支的秀芝嫂子。
前次在她手底下就没占到便宜,此时说话火上浇油借机发难来了。
季韶九先上前给钟老夫人和旁支的长辈们行礼。
又朝着钟二夫人笑,“二婶娘和秀芝嫂子到像是在我后头派人跟着了似的,我不过是亲自跑了一趟那松山寺给祖母求了一帖药,倒说的我像出去游玩乐不思蜀了。”
“如此讲来,我去给祖母求药倒是错的了!”
钟老夫人自从上一次在皇宫里摔了那一下,郎中来看过了,膝盖没有问题了,还是时不时的疼,郎中也能说伤筋动骨百日才能休养好了。
采薇上前把一个布袋子交给钟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,交待好了用药前要用热水敷热了膝盖。
果然钟老夫人刚刚因季韶九回来的晚的心气一下就顺了。
“璟奕媳妇有心了。”
这膏药还真是在松山寺买的,只不过是寺庙门口的一个赤脚郎中,是吕妈妈给她家当家的买来用的。
季韶九灵机一动借来用了!
钟二夫人最怕提到皇宫的事儿,原本一直顺风顺水,自从那日开始,她就开始倒霉附体了。
轻咳两声尴尬的笑了笑,“我也到处给你祖母搜罗方子呢!你要是早说,我今日就和你一道去了。”
三两句话就把刚刚的话转圜回去了,季韶九笑笑,“若祖母用着好,下次您亲自去取也算给祖母尽心了。”
钟二夫人憋闷了下,钟老夫人用好了,她再去几次也只是记得季韶九的功劳,真没想到,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,怎么如此的棘手呢?
有点牙疼!
季韶九转头朝着王秀芝的婆母,她要叫三堂祖母的老妇人施了一礼,“都是韶九的不是,祖母信任我掌家,倒让秀芝嫂子跟着忧心了。”
王秀芝被她婆婆狠狠的瞪了一眼,她一个旁支的媳妇总和将军夫人较劲,看看,让主支的二房当枪使了吧?
三老夫人忙摆手,“她一个没摸过账本的人,不过是随口胡说,璟奕媳妇可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王秀芝本来是站在她婆母身边的,被三老夫人暗暗的一推,推到身后去了。
惹事精!
不过几句口舌纷争,季韶九也不穷追猛打,也就算了,落座在钟大夫人身边。
钟二爷没在还在当差,旁支也有几个在朝为官的,也都是借着钟璟奕的大树好乘凉,官职不大不小,也算清闲。
这朝政的事儿,妇人们也就旁听不能参言,更何况钟府算是忠心的保皇派,钟府的人有些自信,只要皇上不换,他们将军府自会屹立不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