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持师太真正的震惊了,视线在季韶九和静言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几遍。
二人的相貌都是难得的美人胚子,细细打量下,果然鼻子嘴还是有几分相像的。
白雯君侧头视线也停留在住持师太的脸上,这个住持师师太也老了许多,她刚到庵堂时,是住持师太亲自给她剃发受戒,她无心向佛自然不从,那时候她刚生产没有多久,口不能言,就咿咿呀呀比划手指想要来笔墨沉冤,住持师太看了她好半晌,最终给她一个伤心太过失了神智的由头,单独看管在一个院子。
白雯君当夜趁着看守的小尼姑打盹,想悄悄的从后窗子爬出去,可惜没有成功还被庵堂里的师傅发现了。
次日她的脚腕上就被固定上了两个铁锁,彻底的断绝了她逃跑的希望,她之后绝食抗议也没用,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只好接受现状,期望着日后再寻机会。
自那以后她也从未再见过住持师太,只有庵堂里的几个女尼交替着给她送饭,或许是得了住持师太的嘱咐,前前后后几个女尼都不会和她任何交流,送饭收碗都是来去匆匆。
小主,
白雯君在庵堂里待了十几年,心底惦记着刚出生就被抱走的女儿,被这个消息牵着也失去了破釜沉舟的勇气!
这期间更从来没见过到过季府有人来见过她,不过她在庵堂里这些年除了不自由出不得院门,吃食用具一应俱全。
净心是是这两年开始给她送饭的,净心可能是在庵堂里待的时间久了,对住持师太的吩咐也不会那么的放在心上,给白雯君送饭的次数多了就忍不住和她说一些庵堂里的事儿。
从净心的嘴里她才得到了外面的一点消息。
上一次她正好生了病,在病中又梦到了与夫君刚成亲时的场景,夫君也同样的生死不明,有事过度就彻底的病了,也有了一死了之的消极想法,不喝药不吃饭,用绝食来抗议,她死之前一定要知道女儿的生死。
净心好话赖话说尽,白雯君不为所动,只有一个条件,就是要见季府的人。
她没想到隔了一日净心真的请了安妈妈来,安妈妈即使万分的不愿还是来了,也终于给她了一个安心的回答,她的女儿都长大成人成亲了。
获悉女儿还在,白雯君又生出了几分希望来,何况夫君若是地底有知她抛下女儿去与他团聚,想必会责怪她。
之后,喝药吃饭只五六日就彻底好了。
更没有预想到时隔一个多月她就真的与女儿相见了,这样算起来,净心还真的是做了一件善事。
净心悄悄的站住持师太的身后,静言示意紫苏递过来纸笔,在上面提笔写了几个字,指了指净心,紫苏将纸张捧了过去,净心接过来一看,上面只有一行字,“前次病中之事多谢你。”
净心也识得几个字,知道是去季府请人的事儿,忙摆手,“这……不足挂齿……不足挂齿!”
住持师太被季韶九扔出来的这个消息都弄懵了,静言在庵堂悄无声息十几年,平日更见不到外人,是怎么和季韶九联系上的?
又是怎么确定的?
听净心说眼前的小夫人是将军夫人,一字一句的都是对她们庵堂的责问,她们庵堂这是不小心掺和到高门府邸的阴私里了。
季韶九见住持师太愣神,最后补了一句,“人被我接走的消息住持师太可要守住了。”
“有些事您啊还是别掺和的好。”
住持师太张了张嘴,没说应不应。
钟璟奕站在季韶九的身后,随着季韶九说话,眼神也落在住持师太的身上,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将军,不说不笑周身弥漫着冷冽的煞气,即使在安静祥和的庵堂,住持师太被钟璟奕盯的后背发凉。
能当将军的果然是个煞星。
季韶九的理由充分,没有再拦着的理由,住持师太往一旁让了让,也打消了让人去通知安妈妈的念头。
四个青年步伐一致地抬着担架出了姑子庵下了山。
青黛紫苏寸步不离地守在左右,其他人都跟在钟璟奕和季韶九的身后下了山来。
既然凭空多了一个岳母,钟璟奕就不好再和季韶九坐一个车厢了,更何况她们母女初次相见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,钟璟奕就自觉的让随从腾出来一匹马来,他决定骑马回府。
张婶子几个婆子先上前帮着白雯君上了马车,季韶九紧随其后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