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涟漪也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,抑扬顿挫的哭嚎声:
“我可怜的女儿呀!响应国家号召来了这么偏远穷困的地方,结果被欺负成这样,死了连一具全尸都没有,这是剜我这个当母亲的心呀!
你们赵家今天不给我个说法,老子、儿子都别下葬,我拿根裤腰带吊死在你们家门前,我让你们一家后半辈子都不得安宁!!!”
涟漪听着,这话说的很有水平,根本就不是一个农妇能说出来的。
“你滚!我还没说你家女儿勾引我们家栓子呢!也不知道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,带着你那个心思恶毒的女儿躲到了山里,这才丧了命!
可怜我老伴儿气急攻心,也紧随其后去了,你赔我老伴儿和儿子!”
赵奋斗的老婆也憋屈的很,这种破事怎么就轮到他们家头上,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潘知青。
两人从互相对骂,紧接着开始上演全武行,一时间揪头发、扇耳光都用上了,两个中年女子扭打到了一起,整个灵堂都被砸了。
赵家二儿子也有十四岁了,看到自家老娘受欺负,像个小牛犊子一样冲了上去,揪着潘家母亲的头发就狠抓。
潘家的两儿一女也不愿意了,对着赵家二儿子拳打脚踢,让他放手,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了一团。
赵丰收都快被气死了,怒吼一声,让围观的人将两方人分开。
红旗公社的人自然向着自家人,所以拉架的时候,肯定是拉了偏架,潘母的头发被薅掉了不少,身上的棉衣也被扯烂了,发黑的棉花也漏了出来,头巾早就找不到了,鞋子也掉了一只,狼狈万分。
她带来的两儿一女情况比她好些,但是脸上也有青肿,女孩子头发散了,此时正低头给潘母寻掉了的棉鞋和头巾。
“人死为大,你说的那些事情有什么根据?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红旗公社扣。”
“我女儿给我托梦了,说她就是被赵栓子害死的,还有那个杀千刀的女知青,那个姓吴的真狠毒,连和自己同吃同住的人都不放过!”
潘母用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,接过女儿寻回来的头巾,往头上一裹,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。
“呸!你少在这里宣扬封建迷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