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些天了,她没有这样痛快笑过,倘若这真是源自一场乌龙,她定要找机会问问那人:你的同伴以为你被阉了,请问阁下感受如何?
雁安宁噗哧一声,又笑了起来。
笑着笑着,她再无睡意,裹着被子坐起身。
那个人到底是谁?他进宫所图为何?
如今他被封为驯兽坊的虎豹大将军,他人又在哪儿?
雁安宁靠在床头,将无数可能想了一遍,直想得头脑发胀。
她今晚喝了不少酒,喉咙干涩,想下床找水喝,又怕冷不想动。
这会儿阿韭正守着那名俘虏,她不想惊扰她,便披着被子挪到床沿,一只手伸出床帐,伸手去摸搭在外面的披风。
一片布料从她指尖滑过。
雁安宁往外探了探身子,这回彻底抓了个空。
她愣了下,伸长手臂左右够了够。
这回终于摸到她的披风。
她将披风抓进帐子。
不对。
雁安宁突然停下。
她在黑暗中用指尖摸了摸披风缎面,触感光滑如水。
但刚才她碰到的那块布料却手感粗硬,似乎是块棉布。
她放在外面的衣裳,可没有一件是棉的。
雁安宁放下披风,望着眼前紧合的床帘,伸手去枕下掏了掏。
她最先碰到的是那颗獠牙,她将它拨到一旁,继续往深处摸索。
这一回,她摸出一架精致的小弩。
她将巴掌大的小弩握在手里,悄悄搭箭上弦。
帐外,光影忽闪。
“姑娘,”阿韭的声音传来,“她醒了——咦?”
话音未落,烛光熄灭。